“路途有些远,这次我先驾车,你骑马。回程路上你慢慢再探索。”
他们两人去客栈接上叶二娘、蓝羽和花儿。
叶二娘吃了蓝羽配的迷药,昏昏沉沉像是个久治不愈的病人,她被孙五抱上马车,蓝羽也带着藩篱坐了进去。
花儿则坐在车辕上,陪着驾车的李想。
一路上李想教花儿说官话,花儿给李想讲些山里的故事,两人倒是聊得来。
“客栈老板送给我们许多零嘴,哥哥你尝尝!”
花儿拆开一个油纸包,从里面捏了一块甜糕递给李想。
“哎,我没让老板帮忙买这些啊?”
孙五骑着马从旁边看过来,他早上和李想出去的时候,在客栈柜上放了两吊钱,让老板做些简单容易携带的食物。
出门时他还特地查看过,都是些酱肉、咸菜和干巴饼子,并没有这种软甜的米糕。
这种甜糕不容易存放,即使现在天气转凉也放不过两三天,且因为里面放了糖,价格也不便宜。
“厨房大叔给我的。”花儿叼了一块在嘴里,又给孙五递了一块。
“他常年做工,手都变形了,阴雨天就疼,昨天我去厨房要饭,看见他正用药酒揉捏。爷奶也有这种病,平时用的药我都记得,正好咱们剩下的药材里都有,我就给大叔配了一副。”
花儿脸上的笑容慢慢绽开,有些小骄傲的说:“这他给的谢礼。早上刚蒸好的。”
“花儿姑娘真能干!药方子这么复杂的东西都能记住!”
“妹妹心地善良,医术天分也高,肯定是药起作用了,厨房师傅才来谢你的。”
花儿点点头,嘴里的糕更甜了,“阿娘也说方子用的对。”
东西生日月,昼夜如转珠。
一行人往北走了三四日终于到了叶二娘说的地方,此处不在山间,而是在一处田野。
空旷的平原上只有一处农家小院。
墙是黄泥稻草堆得,屋顶也是竹子和茅草盖的,院子是横七竖八的细树枝围起来的,可偏偏周围寂静无声,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此时新月初升,远处飞鸟归林,天边晚霞映出一片灿烂红光。
叶二娘飘忽虚弱,略带讥讽的声音响起,“到地方了,你们怎么不进去啊?”
孙五捏着鼻子不敢大口呼吸。
这里实在是太臭了,像是十年未曾洗刷过得鱼市摊子,也像夏日炎炎时放在家里没人管的腐肉。
可更让人奇怪的是,这样的臭味竟然没有吸引一只苍蝇近前。
逐臭的蚊虫都聚集在不远处的树林中,却对这间小屋避而远之。
“怎么?怕了?”叶二娘一路上都沉默着,她被李想捏住了七寸,遭他刺了无数遍,终于能在今天出口气。
不是想知道孩子的尸骨在哪里吗?
她带他们来了!可这群胆小鬼却不敢上前去看!哈哈哈,痛快,真痛快啊!
我虽然没有那小子武功高,可我比他心狠啊!
叶二娘的笑声突然断了喉咙里,蓝羽右手扼住她的脖子,用力收紧将她勒的双眼突出充血,骨头咯吱作响。
她闻着空气中弥漫的尸臭,眼眶含泪,咬牙切齿,恨不能喝干了叶二娘的血。
“我发誓,一定让你的孩子也尝尝抛尸荒野的滋味!”
李想从包袱里找出一件厚实的布,对着三次蒙住口鼻,又戴上专门定做的手套和鞋套,全副武装的他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