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末,美国还没有参谋部联席会议,但各个军种之间不能没有合作。美军陆海空三军之间有一个联络机制,陆军参谋长马歇尔将军承担起实际上的参联会主席职责。
中美正式宣战后的第一天,菲律宾司令部提交的战果中,菲律宾战区轰战机之外的战斗机飞行员每天出击两次,就让马歇尔将军倒吸一口凉气。
开战前,美军就认为这场战争烈度将是空前的。菲律宾司令部的部队得到了加强,美国陆军有22万,空军兵力1。2万,下辖20个空军大队,2000架战斗机。仅仅是头一天作战,美国空军就被迫出了全力,报上来的战损就有196架战斗机。看着只差4架战斗机就超过200的数字,马歇尔觉得菲律宾司令部很大可能存在美化数据的问题。
这种惨烈完全超出美军参谋部的意料之外,马歇尔不得不给菲律宾司令部发去电报询问。麦克阿瑟或许是没睡,又或者是被临时叫起来,两个小时不到,菲律宾司令部就回电给马歇尔,“我军若不全力应战,中国空军就会对我军机场实施轰炸。”
此时的菲律宾司令部内,已经一整天没休息过的麦克阿瑟盯着地图,脸色十分凝重。中国军队不仅派出了数量庞大的机群,战术上也经过非常细致地准备,军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惰。
麦克阿瑟当然希望以逸待劳,在菲律宾陆地上空与中国空军战斗。但中国空军并没有如野猪般利用优势兵力冲进来,尤其是在马尼拉附近海域的中国空军,刚一接战就将美军往海面上引。中国海军在海上有舰队,美军最初认为有机会攻击中国舰队,便顺势追了过去。很快,美国空军就体验到中国海军强悍的防空能力。遭到迎头痛击,损失了十几架战斗机后,美军确定那是比美军雷达火控系统更强的舰队防空体系,不得不退回陆地上空。
见美国空军不再进入海域,中国海军编队中的战列舰就开始对岸轰击。有中国空军的引导,战列舰主炮精准度非常高。摧毁了马尼拉港口的很多堡垒与设施。
来自于菲律宾南方的中国空军并非扑上来作战,而是掩护中国海军登陆部队在菲律宾南部美军兵力薄弱的岛屿登陆。这些中国部队上午登陆,美国空军下午接近这些地区,很快就遭到中国空军的突袭。从结果看,中国登陆部队在这些岛屿上架设了雷达设备,用于监视美国空军的动向。
麦克阿瑟已经了解到空军在战争中的作用,却没想到中国空军竟然承担起主要作战的任务。马尼拉所在的吕宋岛以及菲律宾南部的棉兰老岛面积大,有完备的陆地防御体系,即便是遭到战列舰舰炮轰击也能撑很久。但菲律宾中部是一系列群岛,被中国逐个渗透的话,菲律宾司令部就会被切成两段,遭到四面围攻。不得已,麦克阿瑟只能让菲律宾司令部的空军掩护着陆海军去夺回被中国登陆的岛屿,扫清对美国空军威胁极大的雷达站。
陷入被动局面,美国空军的伤亡被迫增加。而且今天付出很大代价后也没能将中国人从登陆地赶走,明天的战斗中菲律宾司令部的损失只会更大。
从地图上收回目光,麦克阿瑟发现自己没有破局的思路。对中国宣战前,麦克阿瑟与大多数美国将军的看法类似,都相信美国的电子技术处于世界最顶尖的水平。这并非美国将军自大,与英国的合作让美军确定,代表欧洲最高科研水平的英国在电子技术方面全面落后。
通过对法国逃到美国的工程师们进行的调查,让美国确定法国在电子领域的发展还不如英国。不列颠空战中,德国也没有展现出在雷达等电子领域的技术能力。
苏联从美国购买了许多设备,美国专家在与苏联的合作中进行了分析,确定苏联在电子领域水平比法国更落后许多。
各种现实证据都不支持中国有比美国更先进的电子设备,美国将军们当然不可能凭空设想一支在技术领域超过美国的中国军队。
现在麦克阿瑟已经能基本确定中国的电子技术水平绝不逊色于美国,美军依托全新的电子设备能够做到的事情,能够设计的战术,中国都能做到,也都进行了设计。
雷达与计算机火控相较于以前的战争无疑是颠覆性的军事技术革命,如果是以前的战争模式,中国在菲律宾中部几个小小的岛屿上有了据点,对战争的影响不能说没有,却也很小。现在中国只是搭建几个小小的雷达站,美国空军的行动就被中国军队一览无遗!配合了中国军队持续不断地空中侦察,美国军队的战术突然性被大大削弱。
当技术装备处于同一水平的两支军队作战中连战术突然性都被削弱到这个程度,谁的数量更多,谁的优势就更大。中国军队无疑是数量明显占据优势的一方。
麦克阿瑟再次看向地图,却也看不出有扭转战局的可能。留给美军的选择不多,要么就是美国运输船队冒着中国空军的轰炸以及海军的拦截袭击,拼命给菲律宾送补给。损失多少就补充多少。要么就出动舰队与中国海军进行决战,摧毁中国海军,夺取制海权。
如果只是这么耗下去,麦克阿瑟觉得自己未必能坚持半个月。这样强度与烈度的战争只要持续5天,中国空军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轰炸菲律宾。
在广州的南方司令部,军委副主席李润石与东南亚战区司令郑四郎上将也在评估战斗,得出了与麦克阿瑟差不多的结果。
郑四郎与李润石讨论战略问题的时候,虽然很清楚李润石真的没上过军校,可郑四郎总觉得李润石是位高明的军事家。尤其是在战略方面,李润石能够无比精准地抓住要点。
在李润石看来,菲律宾就是一个可以围点打援的好诱饵。同时,李润石并不执着于非得利用菲律宾围点打援。因为美国那边未必配合。
即便是将军也未必拥有军事领域的动态思维能力,没上过军校的李润石却能够用最实事求是的态度理解和应用战略。这足以证明李润石在军事领域的天才。
认定了李润石是军事天才,郑四郎提出困扰他的问题,“李主席,美军现阶段应该有了明确的战略,你认为他们会不会根据当下情况进行调整?”
李润石答道:“我认为不会。因为美军如果不执行现在的战略,很快就会丢掉菲律宾。那时候美国在太平洋中的据点只剩下夏威夷与澳大利亚西南部与新西兰。在这些地区,美军并不具备优势。所以美军必须执行自己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