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银子清点完,许知意让许知文给他写了个收条,并按上手印递给他道:“银子数目刚好,收条请收好,省得回头府尹大人问起来傅公子没法交差。好了,慢走,不送。”
说完示意薄荷把门打开让人走。
傅义安见许知意如此做派,心下不气恼是假的。
他临走还想恶心许知意一把,于是道:“许娘子还真是薄情,在傅家这几年虽说我大哥略有不足,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想到许娘子说翻脸就翻脸,还是在我大哥刚受伤之后。
真是好筹谋好算计,怪不得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想必我大哥这几年也没猜透许娘子的心思吧。”
许知意冷笑一声道:“筹谋?你高看我了,毕竟令慈和伯夫人当初为你哥续弦时打了一手好算盘,谁能筹谋过她们?
至于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种话你应该跟你哥说,毕竟你哥跟很多女子都百日恩过。
我算什么,只是你哥众多女人中的过客而已,所以,什么打的好算盘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毕竟你们只是舍了点银子,而我舍了我的大半辈子,也舍了我这一生做母亲的资格,我活了几十年没害过人,我招谁惹谁了?
我只是个被别人伤透心的可怜人而已,二公子家财万贯,临了还要这样对你的前大嫂吗?
咱们一个府里住了几年,我对你及你的儿女可从来没有坏心思。
人都说君子淡泊名利,口不出恶言,二公子这又是何为?”
这番话说的傅义安哑口无言,并且脸还有些发烫,对啊,自己一个大男人,学的是君子之道,跟一个小女子计较什么?不就是几万两银子的事儿吗?他可是富贵窝里长大的,怎么能为了点银子跟女子斤斤计较。
想通后,他对许知意抱拳道了声:“抱歉,是傅某失言了。”说完转身带着人走了。
两个小的过来给她竖大拇指:“大姐,你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了。”
“这算什么?只要你们多读书,以后也会能言善辩的,好了,今天跑了一早上,现在赶紧进去练字吧。”
眼见着两人走了,许母问她这些东西往哪儿放。
许知意想了一下道:“我想在京城开个绣坊,这些年没事就在房间临摹画画,到时请些绣娘刺绣裁剪,还可以卖布匹,也可以定制成衣。
再买个大庄子请人种桑树养蚕雇人织布,这样我以后有个营生也省得成日里闲着无聊。”
“照你这么说得花不少银子,京城附近的庄子有价无市。一个一百亩的小庄子都得两千多两,照你说的那样又能种树又得养蚕,少说也得几百亩地,没个七八千上万两银子买不下来。”
“没事,那两家给我赞助了几万两银子呢,还有那些东西,当了之后也能得不少银子,上万两就上万两呗,再说,有价无市怕什么?
你瞧着吧,那两府要不了多久就完了,到时候他们名下肯定有庄子出售,咱提前打点一下,让人给咱留一处就行了,也不用多好的地,只要能种树就好,放心吧,你闺女我心里有数着呢。”
许老娘听闺女这么说也不再多言,银子是闺女的,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