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多亲昵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中午在夏君棠的府里,也有人这样轻碰我的脸,亲昵地叫我小东西。
难道,是他?
转过脸看他,他目若秋波暗含别意,湛黑的瞳孔中有抹笑,越来越张狂,告诉我,那就是他。
“如何?”他抱着我的脖子问林洛水。
林洛水收回手:“如皇上所料,臣一定会亲力亲为。”
说完这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隐隐中带着无限的叹息和怜悯。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地问他。
他却握住我另一只手,五指覆盖上我的手背,从后面把我抱得密实:“没有什么。”
才怪,不就是早上喝了药吐了让他知道了吗?就这样大惊小怪的。
“知秋,你喜欢孩子吗?”
“不知道。”我想这一定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回答。
他没再深究我的话,只是一个劲地给我夹菜,暧昧地说:“朕要把你朕养胖一些,冬天抱起来就会暖和一点。”
我脸绯红,唇角藏不住我轻轻的嘲笑,我能受宠爱一直过完冬天?
那天晚上,还是在正华宫里侍寝,令我安心的是,他还是只乖乖地抱着我睡而已,到了下午夜,我想去宁宫正的话拉开他的手想起来。
没想到惊醒了他,一手又缠上了我的腰,十分不悦地说:“你干嘛?”
我轻声地答:“宫里有宫规,不能整宵陪着皇上的。”
他却四肢缠上来,满不在乎地说:“宁宫正让朕杀了。”
真是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浇得个遍体生凉啊。
他为什么要杀宁宫正,她不过是把宫规给我说了而已,并没有犯到什么大忌。他大多的时候就像一个大孩子一样,有些娇气和傲气,生长的环境不同,造就一个人的性格也不同。
可是他应该不会因为这样将一个克守宫规宁宫正给杀了,怎么说也是正五品啊。
我并不是愚蠢之人,他今日说的话,做的事,宣的林洛水联结起来,我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心一直下沉下沉,揪紧揪紧,会是我想的那样吗?我害怕。
“喝些汤。”他在耳边淡淡地说着。
热热的汤喝进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儿,就觉得连心也热糊糊的了。
他愉悦地笑:“一脸傻相,朕真不知怎么的,就对你上心了。”
恍恍惚惚地陪着他用完午膳,他做他的事儿,不再黏着要我陪他。
从那湖中绕过,冷风逐着水色银亮得刺眼,拍打着岸低低作响,轻微地荡漾着,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走回那破落的小居,二个宫女勤奋地擦着地板,细心地问我要不要吃一些零嘴儿。
抱膝看着窗外,灰蓝的天亮也遥远得不可触摸,心倏地刺得很痛,把头埋在膝间,手紧紧地将自已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