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八竟然这么阴险。”
“太毒了,简直太毒了。”
“要我说他以前就这德行,你们想想他平日里明明能管的住他老婆子,结果没分家前他媳妇把四山嫂子气厥过去好几次,俩嫂子背着人直抹眼泪。”
“说起来是,那时咱们让他管媳妇的时候,他还愁眉苦脸的说管不了,我看是不想管!”
“哼!没准就是他指使他老婆子这么干的。”
“对啊!光宗不就指使媳妇杀小叔子,杀不了就给换了吗?”
“果然父子相传,缺德劲一个比一个厉害。”
“好不容易歹竹出好笋,结果还被这么算计。”
“耀祖摊上这么些娘老子、兄弟真是倒霉倒到家了。”
“他那么老实怎么玩的过一肚子鬼心眼儿的老八哦!”
…………
众人议论纷纷,把他老底都揭穿的声音令猜测着钱冬计划的钱八亩脑袋乱糟糟,脸臊得通红,什么头绪都想不出来,最后干脆什么都不想,暗道反正聘礼、主簿任职文书在手,人们说破天去,就是打官司打到县衙,这些东西都跑不了。
不过是当众丢一回脸而已,让人看到他见不得光的一面而已,比起得到的,他这一张老脸又算得了什么,小冬这个死丫头心眼再多,也不过哄骗族人、村人说些闲言碎语,只要自己不在意,就一点用也没有,想到这钱八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道:“你们跟我玩这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用,聘礼单子上明确的写着我的名字,到哪这些东西都是属于我的,小冬你现在就是以死抗婚,到时为难的也是你亲生爹娘,别怪我狠心,当初我给你爹机会了,谁让他要闹着分家呢!”
“那明明是你算计爹,逼迫爹去分的。”在一旁听明白钱冬说明的钱鹏腾,边抹眼泪边道。
钱耀祖则按照闺女先前教给他的步骤,故作一脸绝望中看待救星的目光看向族长钱一山:“大伯爷,求您主持公道啊!爹他这么做是错的对不对?”
“耀祖,按照婚姻俗规,聘礼单子上署名是谁,聘礼就属于谁,一般而言上面写的都是女方父母的名字,意思是感谢父母养育新娘的恩情,然后由女方父母决定从聘礼里拿出多少给女儿做陪嫁……”面对钱耀祖看待溺水稻草的眼神,钱一山艰难的给他解释道。
听完后钱耀祖一副彻底绝望的样子,抓着头发使劲挠:“也就是说那些聘礼爹留下聘礼不给小冬,您帮不了我。就是律法方面也是对的那一边,那我要怎么办?我怎么还得起?”
“孩子他爹!”孟秋担心的喊道。
钱冬也装作一副冥思苦想,想要破解难题的模样:“爹!你振作一点,一定有其他办法。”
“爹!娘……爷是要我们活不下去吗?”钱鹏腾茫然的问。
围观的钱氏族人和村人眼睛通红的看着这一家,厌恶的看向彻底不要脸皮的钱八亩。
“仲元,你继续看会儿热闹,我出去一下。”这时一直在外围看热闹的晋家主,隐约猜到钱冬的计划后,立刻对晋仲元说道。
晋仲元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心疼的看着强忍哭意,还要安慰家人的未来媳妇,看着看着不由抬起跟他胖乎乎外表完全不符合,洁白如玉、一根汗毛、毛孔都看不到,优美至极的双手擦擦微红的双眼,心想未来媳妇他们一家子太可怜了,那老头子好不要脸,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晋家主看着儿子纯良的模样,不要好笑的摇摇头,向人群外走去,边走边想,既然未来儿媳妇做好了打算,那他这个当公公的也不能袖手旁观……
“真是好爹,您可真是绝世好爹,大伯爷,今个儿的事您也看到了,就算都说我不孝不义,就是死我也不想要这个爹了,请您给我主持跟他断亲!不!是让我跟他和他的大儿子、三儿子断亲!”与此同时,不知道女儿还有帮手的钱耀祖。
继续按照女儿教的继续下一步,在演完绝望孝子的戏码后,眼神一变,充满恨意的眼睛怒瞪向前辈们,用痛恨失望至极的口吻道:“我想哪怕一家子被晋家逼迫死了,也不要葬到他旁边,给当当孝子贤孙。”
“耀祖……”钱一山闻言惊愕的看向钱耀祖,不敢相信这番愤世嫉俗的话会从他这个老实人口中说出。
倒是钱四山听后,松弛的眼皮子忽然挑起,看向钱耀祖,若有所思的捋着胡须。
而同样听了他这番在古代绝对不孝至极发言的钱八亩,想到二房唯一出息的钱冬在没有嫁妆的情况下嫁到晋家只有死路一条,她死了后,就凭钱耀祖那个半傻、孟秋那个胆小鬼拖着个傻儿子和才10岁的小儿子能干什么?
除了卖儿子、卖自身怎么还张家的债?以张家老婆子的德性,是绝对不会让他欠债不还,如此怎么想他一家子都是没有出头之日,再说忍着个野种,还是会如爆竹爆炸的那种喊他爹,他早已经忍得不耐烦了,现在能趁机断了更好。
想到这钱八亩毫不犹豫的道:“哼!我还不想要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儿子呢!断亲就断亲,反正我又不指望你养老。”
“老八!”这话听得钱一山狠狠地皱了皱眉,亲父子断亲,那可是不孝不义的大事,传出去钱氏一族的名声都要坏了。
就在这时钱八亩他爹钱四山忽然郑重的看着钱八亩问:“老三,这个儿子你真的不要了?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