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男人微沉的嗓音自耳畔传来,蛊惑中却也带着些疲惫。
“让我抱一会儿……”
柳禾僵着身子,见他当真只老老实实将自己圈在怀里不再动了,这才稍稍放下心。
方才看着长胥砚的时候,他眼底倦惫的血丝清晰可见。
桌上更是摆了满满的公文折子。
看样子,不久前他应是在跟夏英商讨政事,见她来了才停下。
如今不单民间在传太子失了君心,朝堂众臣更是这般想的,都在上赶着巴结这位即将上位的二皇子。
长胥砚性子要强,为了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自然也是没日没夜地处理公务。
太子政务繁忙时,还会有皇后温声抚慰关切。
而他……
什么都没有。
身为造物者的圣母心难以自抑地长出了一角,柳禾轻声叹了口气,抬手抚了抚他的后背。
“不管冗务如何要紧,殿下也要顾惜自己的身体,若是病倒了可是断没人替的。”
话音将落,她清楚地感受到了男人的身子一颤。
“你……关心我?”
长胥砚直勾勾地看着她,漆黑阴鸷的眸底覆了层欣喜。
柳禾没说话,缓缓别开了视线。
男人见状也没再勉强,仍静静抱着她,只是沉稳的心跳越来越强烈。
半晌后,他轻声开口。
“三日后我若能赢下来,许是要离京都许久了……”
说到这里长胥砚顿了顿,正要有些柔意的语气瞬间强硬起来。
“我不在京都的日子,不管太子如何花言巧语都不可信他,你可听清楚了?”
柳禾一愣。
三日后,赢下来,离开京都……
这些字眼瞬间带给她一股强烈的不安。
算算日子,三日后不正是长胥墨跃跃欲试的军阵比武大会吗。
听长胥砚的意思,难不成……
他也要去参加?
见他没打算解释径自松开了手,柳禾忍不住轻声询问道:“殿下……要去做什么?”
男人抿了抿唇,暗色的眸底闪过一丝隐忍。
“到时我自会告知你。”
模棱两可的话语越发坚定了柳禾的猜测。
回去的一路,她心下惴惴不安。
长胥墨如今臂上还有伤,再加上这兄弟二人互看不顺眼,谁也不服谁,到时真打起来还指不定多惨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