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的,实际上不过是担心消息泄漏。在她眼中,鹤书立是被迫上了这艘船,若没有涂山大哥支撑,难保此人生出心思。
不说其他,万一投靠裴氏,将他们卖了,到时候才是祸事临头。
所以她才没有说。
后来是自知瞒不住。
鹤书立显然从她这里试探到什么,如果她还什么都不说,反而容易让事情糟糕,所以她才讲述。
望着许三娘平静的目光,鹤书立心中稍安。
刚才他一时急火攻心,难免话语多了埋怨和怒气,然而三娘却依旧淡然,他就知道这事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
三娘肯定知道破局的办法,不然不会这么的冷静。
眼看天色见晚,他当即提出告辞。
走出孤幼院。
返回兴帮的马车上,鹤书立闭目养神。
直到一阵颠簸袭来。
他猛的睁开双眼。
“太平静了!”
连他这个做下属都感到焦急慌张,三娘怎么可能还这么的平静。哪怕成竹在胸,再信任魔君的实力,也不可能这么的淡然。
越是如此,越让人觉得是假的,是伪装出来的。
为什么伪装?
因为,三娘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把握。
那为何平静?
因为,许三娘确定没人知道这个消息。
不,还有人知道这个消息。
是谁?
“是我。”
鹤书立心中陡然一惊,嘭的一声撞在马车厢房梁上,他置若罔闻,缩小成针尖的双眸不由颤抖。
除了许三娘之外他是唯一知道消息的人,如果他死了,那就没人知道其中门道。
所以许三娘才平静。
神识外放检查,直到确认没人跟踪,鹤书立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是他想多了。
那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是许三娘对魔君很自信。
他对魔君的实力也很自信。
能在顷刻间杀死巅峰大真君的修士不可能会死在雷劫之中。
至少看雷劫规模,以及听人讲述,说是尊者劫。
这样的人,更不可能死在尊者劫中。
孤幼院。
灯火下。
三娘手持魂幡,纤细如葱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魂幡主杆上。
眸光也随之闪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