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哥听过后,急忙点头,“小事一桩,你放心好了,一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林夏得到允诺,这才优哉游哉回家去。日上三竿,惊蛰以后的天气热辣辣的。林夏看这娘三儿果真还跪在门口,自然是“心疼”,急急忙忙送了白开水过来,三人饥渴难耐,哗啦哗啦喝了个干干净净。“还有一天两夜了,你们努力吧。”
说完后回到了屋子。屋子里,沈自衡握着毛笔在写字儿,倒是铁画银钩美丽的很。林夏凑近,发觉沈自衡写的是“阳和启蛰”四个字,每个笔画都大鸣大放,四个字端庄中浮现出一种隐隐约约的傲气,沉敛中蕴藏桀骜,能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联合在一起的,大约非他莫属了。“字儿好。”
林夏翘起来大拇指,真心实意的赞美。沈自衡丢下毛笔,“你懂得书法?”
“略知一二,您这个字儿蚕头燕尾,鸾翔凤翥,惊蛇入草,的确不错。”
“还好在哪里?”
看林夏果真说到了电子上,沈自衡莫名开怀,继续问。林夏琢磨片刻,才开腔,“还好在可以卖钱。”
沈自衡满头黑线。“你也会写字儿?”
这个时代,不少女孩都是睁眼瞎,但沈自衡亲眼看到过林夏用一种古里古怪的好像蝌蚪文一般的符号来记账。那记账簿里头奇怪的符号多了去了,看的他眼花缭乱。很多账目需要扒拉老半天的算盘珠子才能算出来,但交给林夏呢?她随意在纸张上写出一长串奇怪的东西,答案就出现了,让人不可思议。其实,林夏那是代数学里头的算式。当沈自衡问她会不会写字儿的时候,林夏皱皱眉,“女子无才便是德!不是吗?我会一点点一点点。”
“写几个字我看看。”
“不敢在关公门前耍大刀。”
前世的她也的的确确学习过一点书法,但仅仅是入门级的水平,说真的,学习书法真是枯燥乏味的东西,想要持之以恒,知易行难啊。林夏才刚刚写了一笔画,沈自衡就皱眉。“间架结构有点问题,我手把手教你。”
林夏还没反应过来,沈自衡那白玉一般的手就握住了她的拳头,然后在他带领之下,自己一笔一划写了起来,很快一个繁体字的阳就出现了。林夏只感觉手腕疼,挣扎了一下,“剩余的,我自己来。”
她用简体字写出了剩余的三个字。“这是谁教你的,为何你的字儿都是错别字?”
“这是简体字,大约是……是,是某个伟大的人教授给我的,我记不得了,哎呀,多无聊啊,咱能不能不要聊这个了?”
林夏露出不胜其扰的表情。沈自衡点点头,“那就聊该聊的,”他朝着门外努努嘴,“这事情你打算怎么样收尾呢?”
“简单,满足王氏的一切要求,化敌为友。”
林夏说,沈自衡冷笑,“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引狼入室吗?”
“难道夫君就不感觉奇怪么?王氏这是哪里来的钱?为什么非要给咱们道歉呢?我看在她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呢。”
沈自衡道:“所以你已未雨绸缪了,要是我没猜错,我小妹和母亲此刻在西山沟内捡树叶呢,对也不对?”
起初,林夏也不怎么看好沈自衡。但经过几次默契的合作后,发觉沈自衡确乎很厉害,他虽然不言不动,但却知晓一切事,尤其是那不可思议的观察力以及逻辑思维能力,让人拍案叫绝。“我要说她们没在西山沟呢?”
“那就在东山沟了,不是吗?”
沈自衡自信满满。林夏点点头,“算让你说中了,你这脑袋倒聪明绝顶,字儿也写的好。”
林夏回头,发觉沈自衡坐在面前,一双眼睛的高度刚刚到自己胸口,两人都有点尴尬,林夏准备从那边角的位置出来,却哪里知晓哗啦一下撞在了沈自衡身上,两人就这么尴尬的抱在了一起。“我收衣服去,要下雨了。”
林夏慌不择路离开。看她惊慌失措,沈自衡淡淡一笑。林夏从屋子出来,兀自感觉心头小鹿乱撞……东山沟。阿牛哥和几个长随在捡落叶,很快就装了几个麻袋。“这个也能卖钱?”
“阿牛哥你掉钱眼里了不是?这能赚钱?我现在还不知究竟落叶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横竖咱们听话做事就好,有一点需要申明,咱需要秘密进行。”
阿牛哥深以为然,“她一步棋一步棋都走的不错,我固然不知,但也情愿听从安排。”
旋即众人都笑了。林夏提早有安排,将落叶放在阿牛家的仓库内,按囤积的时间给钱。做好了这一切,沈玥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进屋,看林夏还没休息。她送了热茶和点心过来,“就知道你这会儿会回来,快吃吧,我安排的都做的怎么样了?”
沈玥儿还是长身体的时候,食物对她来说有与生俱来的诱惑力,她一面狼吞虎咽,一面嘟囔,“大概是十三个麻袋的量,全部都放在了仓库里,但咱们用这个做什么啊我的姐姐?”
“这个啊,天机不可泄露。”
看沈玥儿吃了个干干净净,林夏这才付之一笑,“今晚你好好儿休息,明天我们要吵架。”
“吵架?”
“对,不单单我和你吵我还要和母亲吵,咱们闹得满城风雨最好。”
“但……”沈玥儿嘟唇皱眉,显得很为难,“但咱们相亲相爱的,为何要吵架啊?”
“表演。”
翌日早起,林夏和沈玥儿就吵架了,说也奇怪,平日里早睡早起的沈玥儿今早却一口气睡到了日上三竿,林夏怒火中烧,双手叉腰就骂了起来。“你这小妮子,现在好日子过上了,之前那勤俭持家的作风就抛诸脑后了,我要你处理点儿事你就叽叽歪歪,要不是我,咱们家能过上好日子吗?”
沈玥儿挣扎一下准备起身,“夏儿姐,不说我贪睡,我今天身体不怎么舒服,我需要找个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