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筠凝担忧地看向对面老神在在的萧庭宴:“皇后跟太子现在的实力不可小觑的,而且你兵符被夺走也没多久,若是跟皇后硬碰硬是不是不大好?”
对面的人说句话都要再三斟酌,生怕他会因此而不快,一双黑葡萄似的眸子里盛满盈盈水光,紧张又担忧。
“我从没说过这一次我想要皇后跟太子的命。”他淡然处之,捧着一杯茶缓缓的喝了一口,“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而我想要做的也不过是在这朝堂当中护着某个人,好好的活下来罢了。”
他说完这话,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心惊肉跳的模样,敛去压迫的神色,放下手中的杯子,伸出手来:“我昨日不小心划伤了手,可以帮忙包扎一下吗?”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只有食指上有一道口子,看起来像是做菜不小心切到的一样,但是一个王爷,应该不会去切菜吧?
她猜不出来,只能低头先给他处理一下。
柔软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他的手背上,带着点点酥麻痒意,她的动作温和至极,像是生怕他疼了一样,小心翼翼的。
“你这般姿态,但是挺好看的。”他突然开口,将唐筠凝吓了一跳,僵着笑不知道该怎么回,只有粉白的小脸上爬上了一片绯色,延伸进遮掩得掩饰的领口下。
处理完伤口后,她就跑了,不敢再多留,生怕他又说什么叫她面红耳赤的话来。
另一边,阮郁容正好邀她出来一起说些“私房话”,她不敢在府里呆着,欣然应答。
“你来了,快些过来坐。”阮郁容见到她的时候似乎很开心,朝着她挥手,脸上的笑意深深。
阮郁容现在这副模样,比之前刚见她的时候要好上许多。
她生了一副南人的长相,眉目深邃,不笑的时候便显得有些凶,旁人不敢近身,可是如现下这般笑的灿烂,又极其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来。
唐筠凝被萧庭晏吓了这么几天,整个人看到这个笑容都松了一口气,提着裙摆走到她身旁坐下。
还没坐热,就听到她迫不及待的声音:“我今日才知道你有多聪明!”
“嘉兰的事情,你全都猜中了。”她将这些时日以来发生的事情像是倒糖豆子一样全都倒了出来。
“我回去边按照你说的跟我夫君去说,并且亲自为她挑了许多在我看来非常好的东西,我夫君也没有觉得不对。”阮郁容说起这话时,眉眼当中带着飞舞的神色,“那些东西过去,我便听说嘉兰在宫里大闹了一场。”
“等我夫君回来的时候,我便关怀他,他果真没有再像以往那样生硬的让我多照顾一下嘉兰,而是跟我抱怨了两句嘉兰的不好。”
“后来呢?”唐筠凝从前没有什么闺中密友,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只有一个唐芷滢了,但是她同那人在一起时,时常说的都是一些关于萧煜辰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唐芷滢的那些话,她才会对萧煜辰有别样的情感。
像这种闺中女儿之间的私房话几乎是没有,她听的新奇也津津有味。
而且还时不时的给她说两句话。
阮郁容将整件事情说完之后,猛地喝了一大口水,长长的吐了一口郁气:“嫁给他这么长时间,总算是让我心情舒畅些。”
“昨日我还让人送些东西去关怀了嘉兰一下,你猜我知道了什么事儿?”阮郁容显得有些神神秘秘的,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跟前来。
唐筠凝很配合地压低了声音,好奇地询问:“知道了什么啊?”
“淑妃跟皇上之间的事儿!”
这几个字眼出来,几乎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吸引力。
萧庭宴一直想知道的事情便是关于他母妃的事儿,谁能想到她跟闺中好友说个话都能听到消息。
“你说,我听着呢。”
“听说由于皇后最近病重,所以皇上特许了嘉兰去看望皇后。。。。。。”
那日嘉兰被带去见皇后,隔着层层帷幔,也看不见人影,在这殿内总觉得乏得厉害,一时没忍住,在宫女们的眼皮子底下,就随意钻了个软榻睡去了,后来无人在意。
直到深夜,睡得正香的嘉兰感觉有些冷,闭着眼胡乱抓被子,谁知被子没抓到,反而抓到了一只冷冰冰的手,一睁开眼就是发丝凌乱的皇后站在她旁边,手上还抓了把剪子……
“啊——”尖叫声划破殿内寂静的空气,嘉兰翻身滚了下去。
皇后在她身后骂着追上来:“淑妃你个贱人!死都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你都脏了,还能拥有那么多的爱?!你凭什么!”
原本嘉兰就有些疯,这会儿被皇后吓的更疯了,口中居然胡言乱语接上:“唐筠凝回来了!她回来了!”
皇后抓住她的衣袖,将人生生拖了回来:“她也得死!你也得死!你们都得死!”
嘉兰清醒几分,尖叫出声:“母后!”
“皇后娘娘!”
殿内一片混乱,宫女手忙脚乱地将两个人扯开,把吓得不轻的嘉兰带回去,又安抚住突然暴起的皇后,一夜风波过去,不少宫女都传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