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子汉,要保护她们。不是去寻人搏命。”左成俊有点生气,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步。他说:“搏命,是最没本事的男人。”
左成俊直性子。郑行中长这么大,没有见他说话竟然这么逆耳。他安静了,火也没那么大了。想想也是,就永他们一伙,万一手重了,贾正们出个什么好歹,他进去派出所坐了。现在手头的事,谁来跑?他说:
“我受不了。”
左成俊看郑行中安静了下来,走过来,站在郑行中的沙发后面,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和声细语地说:
“行中啊,感情用事,能出口气,办不了大事。咱们一定要在法律的框架内,抓住他们的证据,让他们伏法,硬冲硬拼,倒是正中他们下怀。他们这是要激怒你,让你入笼。你才是他们的目标。”
郑行中的恶气在胸,一时转不过来。他说:
“我胸中的这口气,就是咽不下去。”
“这口气咽不下去,就先压下去。我们压的气还少吗?郑援朝、吴宝恒、王记祥,还有你阿姨,她躺在床上等着。要我们帮助他们出这口恶气呢。你说你为了一时之愤,出了一口恶气,那他们去指望谁呢?”左成俊说。
郑行中拼命压住自己的怒火。那口恶气在肚子里翻腾,他使劲地往下咽。终于,郑行中忍不住了,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说:
“左叔,我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就不咽,记住,记住了这笔血债。等找到了根。我们的任务是找证据,用证据证死他,让法律来处置。”左成俊说。
郑行中的脑子不乱,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件事,复仇。他一时还想不到应该怎么办。他说:
“左叔,那。。。。。。,我就暂时不找贾正了。”
“找。”左成俊坚定地说:“现在的第一目标,就是找到贾正。你知道吗,警察找贾正询问。这个贾正不见了。在省城的户口簿里,很早就没有了贾正其人。这就奇了怪了。贾正刚刚还在作案,警察就是找不到他。”
李佃谣忍受着巨大的心理伤害,还是去了尉市。找张浩沟通,问清了贾正的具体情况。是她告诉左成俊,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证明贾正的存在。
郑行中终于清醒了。他不收拾贾正,警方也得收拾他。何不赶快回尉市。郑行中想起来了,熊踪就是贾正手下,可以给张浩提供线索,从熊踪的身上突破。他说:
“左叔,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到尉市,找张队去。”
大家看郑行中醒了,都很高兴。鼓励他立即返回尉市。
小县警方给张浩提供一条线索。熊踪的同伙招认,地下赌场的赃款,全部汇往一个叫做桑诺尼的账户。熊踪也是这样交代。张浩查了桑诺尼,是一位泰国人的护照。再查,桑诺尼是从文莱转入泰国,持双重护照。表面上看,与贾正无瓜葛。
郑行中找到张浩,张浩说了有关贾正的一些线索。郑行中建议说:
“前几天贾正在省城作案,左君笑也受到了伤害。能不能把贾正拘起来,便可以随便审问了。”
张浩笑起来了,他知道郑行中有气,原谅的口气说:
“我们是在执法,不能想抓谁就抓谁。贾正在省城作案,由他们管。我没有证据去找人家,公事都变成私事了。”
郑行中无语,他思索着说:
“二丁说过,菌子曾管过一段贾正的私人财务,也在银行帮他提过款。”
张浩伸手拦住了郑行中的话,低头沉思。钱汇出去了,他还得用。何不倒查,查贾正的提款银行。张浩立即唤来了警察,吩咐他们立即去银行,查贾正的账户。
警察在各大银行都查了,贾正没有账户。可是,警察查到,泰国的桑诺尼有大笔的汇款到省城的绿林斋。张浩立即启程,赶往省城的绿林斋,询问绿林斋的出纳。出纳说这钱不是他们绿林斋的。只是带桑诺尼付给菌子,李满囤的。只是后来,李满囤出事了,桑诺尼再汇来的钱,又指名汇到尉市,有两张卡,都是熊疾的。张浩立即返回尉市,在银行查询。熊疾果然有两张银行卡,不同银行。卡上的资金流转活跃。张浩立即提审嫌疑犯熊疾。张浩问:
“熊疾,你还有哪些问题没有交代?”
熊疾懵了,不知道警察又发现了什么问题。他仔细回忆,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没有交代,他说:
“我都交代了,还有啥比杀人更厉害。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你有两张银行卡,你没有交代。”张浩说。
熊疾不由惨笑,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他说:
“哪有银行卡呀,我在雁丹图,汇点钱,还是借用别人的银行卡,谁还敢去办什么银行卡呀。”
“你用熊疾的身份证办的。”张浩提醒熊疾说。
熊疾的这个名字,他打从离开尉市,就再也没有用过。怎么就会出现银行卡呢。熊疾陷入深深地沉思。忽然,他想起来了,十多年前,他们当初贩毒,为了分散资金,他和菌子都各办了两张银行卡,交给了贾正。他说:
“想起来了,我和菌子,在十多年前,都办了两张银行卡,交给了贾正。密码都由他重新设置。我是一天都没用过。”
这就对了,地下赌场案的资金持有人,是贾正。赌博案,可以缉捕贾正。贾正没有了中国户口,那就缉捕桑诺尼。张浩申请了逮捕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