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政和乔冬欢还是第一次吵架。
这么说也不完全对。应该说,以往乔冬欢撒娇也好,单方面生气也罢。贺政总能游刃有余的几句话就哄得他心花怒放。
这是他第一次在乔冬欢生气的时,不但没有哄他,反而火上浇油。
“‘恶人’先告状。所以我在你心里已经是个恶人了!”贺政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乔冬欢。神情看不出喜悲,说得话
却一句比一句气人。一句比一句扎心。
论起口才,乔冬欢是个学渣自然是说不过贺政。他这么咬文嚼字的钻字眼,轻描淡写几句话硬是把乔冬欢说得哑口无言。
情人之间吵架。有时候赢了就是输了。乔冬欢吵不过贺政,反而觉得心里怒火越烧越旺。
那一直盘旋在舌尖上舍不得说出来的“分手”二字终于被这怒火烧断了最后一根神经。
他气得脸色铁青,对着贺政怒吼道:“对。你在我心里就是恶人。我就是嫌弃你不择手段,一天到晚只知道钱钱钱。你
带着你的钱一个人过去吧!老子不伺候了,我们分手。”
“你说什么?”
分手两个字一说出口。乔冬欢自己就先吓了一跳。再被贺政这么冷冷的一问,越发的没了底气。
可是话已出口,再让他收回来乔冬欢又拉不下面子。只能硬着头皮瞪着贺政。
别看现在乔冬欢张牙舞爪,看起来很凶。只不过是色厉内荏。心里既委屈又难受。不过是靠着一股不肯服输的怒火在强
撑罢了。时间越久气势越弱。
贺政垂下眼,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叫了乔冬欢的名字。
“冬冬”两个字刚出口,乔冬欢整个人已经慌了。
他像被人踩了尾巴,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贺政要说什么?他不会答应分手了吧?还是他要说什么故意气他的话。
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乔冬欢愿意听到的。
“我什么也不想听,你这个混蛋。你没有良心。”
扔下这句话,乔冬欢落荒而逃。与其从贺政嘴里听到那些让他伤心的话,他还不如学鸵鸟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沙子里
去。
贺政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眼睁睁的看着乔冬欢像只受了惊的猫,一瞬间就跑了没影。他只要站起身伸出手就可以抓住他。
可是他没有动。
这种感觉很奇怪。乔冬欢就像他捧在掌心里一直疼爱着的宝贝。对他,贺政视如珍宝。
他当然知道在乔冬欢眼里房子和地皮这些都不算什么。他可以毫不在意。然而他的世界里不是只有一个贺政。
如果全世界都觉得贺政是坏蛋,又或者贺政不是他想像的那么光风霁月。他的小王子还是会义无反顾选择他,喜欢他吗
?
这世上与光同尘,美好和丑陋总是相伴而生。爱情是美好的,与爱同生的嫉妒就是丑陋的。
在乔冬欢的心里他大概只记得那个把他从阴冷的水槽下拉出来的贺政,阳光温柔。身上如同批着洁白的圣光。
可是他内心深处的占有欲,做生意的各种手段可不是那么清风明月纯白无垢。
人是一种贪心的生物。就算给得再多,他还会嫌不够。贺政尤其为如此。
这个世界他唯一在乎的只有乔冬欢。所以就算与整个世界为敌,乔冬欢也只能选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