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暄从被子里挣扎着出来,一只脚踩在地上,他身体还有些虚,在山上受了冷风着了凉,一激动便要咳嗽:“那我咳、咳咳!”
孟醒忙起身把他脚塞回被窝,蹙眉道:“你?你怎么了?”
那我呢?
我也留守三日,我也奔波百里,我也血溅白衣。
孟醒,你看我心诚不诚?
沈重暄道:“我这几日也发现封琳他”
他话音还未落,房外传来一声惊叫:“殿下!殿下受伤了,快护驾!”
孟醒微微蹙眉,手边的拂尘顷刻破窗而出,直直地钉在屋外树干之上,他心情也不算好,偏偏沈重暄还这样心思难猜,孟醒能对他耐心,却不见得能对那群人耐心,径直冷喝道:“要打滚出去打,伤了殿下也是你们担待得起的!?”
“”
房外安静片刻,孟醒回头望向沈重暄:“你接着说。”
沈重暄沉默许久,终于咳了几声,轻道:“你不是教我,不要多管闲事么?”
“他不一样。”孟醒本就是从心而为,下意识想护着他这侄子,哪里还记得自己那套明哲保身的理论,被沈重暄问得有点发懵,又下意识避开真相,嘴快道,“指不定就是你师弟了呢?”
沈重暄再不说话,猛地翻了个身,把被子一扯:“睡了。”
孟醒:“”
叫你嘴快。
却说房外众人听得孟醒发怒,一时面面相觑,又见孟醒在房里受气后提剑出门,面色阴沉:“刚才是谁在瞎嚷嚷?”
褚晚真正由贴身侍卫帮忙包扎伤口,这时见孟醒出来,想起之前孟醒的帮扶,不免兴奋,双眼亮若星辰:“师父,你肯理我啦?”
若说他本还只是因为仰慕抱朴子而接受酩酊剑这个师父,多少还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思,这时看了孟醒方才一接匕首、一掷拂尘的声势,明白他绝非池中之物,且还生得云鬓玉面,清雅高华,少年多肤浅,正如当年沈重暄,褚晚真也照样见色眼开,说是心悦诚服也不为过。
“”孟醒抿了抿唇,又记起沈重暄显然不高兴的模样,只能道,“殿下认错人了。”
褚晚真却立刻凑过来,眼眸晶亮:“师父要怎样才肯接受我?不要钱的话,权力、美人释莲禅门也可以交给师父,您想让他们留头发就留头发,改成道门跟辟尘门打架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