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安妥手臂上的那些淤青还有欢爱过后的吻痕,清清楚楚的昭告着昨晚她经历了一些什么。
孙星琪一瞬间就着急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握住程安妥的手而后急促道:“陈晟杰说他把你送医院来了,而且还有人看护着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之前陈晟杰明明告诉她已经将程安妥安置好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门内苏昊泽也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只见他拉开门,而后热切的与孙星琪打着招呼道:“嘿,巧啊星琪。怎么了吗,是过来做复检吗,今天竟然这么早过来。”
没有意识到程安妥所说的男人便是苏昊泽,孙星琪还试图借他办公室一用,却遭到了程安妥的极力反抗。
程安妥身体蓦然间绷直,而后像是疯了一般的往后挣扎着几度崩溃道:“不要,我不要进去……星琪姐,就是这个男人。我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他……就是他对我……你说我接下来怎么和我男朋友交代?”
她已经快要结婚了,家里头的婚都定下来了,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叫她怎么和男方还有自己家里头交代?
孙星琪的血液一瞬间凝固,她略带迟疑的抬头,盯着苏昊泽的方向看了许久,好一会后这才勉强开口挤出几个字来:“苏……苏昊泽?”
苏昊泽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事情一般,略带狐疑的撇了一眼程安妥后,这才反问道:“这是你朋友?”
孙星琪没有回答,只是搀扶起了程安妥转身就往后走,一切,似乎不需要在多解释,她已经明了于心了。
由于回陈家不方便,在加上现在程安妥也不敢声张此事,最终孙星琪决定陪同程安妥回家。一路上程安妥都安静的依靠在孙星琪的怀里,偶尔小声啜泣一会外,就没有再多的举动了。
一直到下车的时候,孙星琪这才鼓起勇气道:“你先别难过。既然你把我当做姐姐看,那我也不会辜负你的心意。安妥,你老实告诉我,昨天陈晟杰到底有没有叫人把你送回来,为什么会和苏昊泽搞到一起去了。陈晟杰虽然有时候腹黑了点,但是做事情是挺负责人的。”
程安妥面无血色,小手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衣角,片刻后这才失落的摇头道:“昨天陈总确实是叫人带我去医院了,好像是……是叫苏生的一个男的,但是后来他剁了那个莫总的手后,我就晕倒过去了,醒来后就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了。”
似乎是噩梦一般,在回忆的时候,程安妥的身体摇摇欲坠。
在听见程安妥的描述后,孙星琪悄悄的松了口气,还好,问题不是出现在陈晟杰的身上,那个苏生她倒是有点印象,昨日里迷迷糊糊的看过他几眼。虽然说不是很清楚,但若是见到一定能认的出来。
只见孙星琪伸出手,轻柔的拍了拍程安妥的后背,帮她顺着气一边安抚道:“好,我知道了。不提了,我带你进去。你先好好休息,正好我今天也没事情,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陪你吧。”
“谢谢琪姐。”
至少此刻对程安妥来说是幸福的,只是面对她的未来,程安妥陷入了茫然。
她是农村出生的,比不得城市那么开放的世界观,她要嫁的人也算是在这a市有点小名头的人,倘若让对方知道她已经不干净的话,只怕这婚是要废了。
这还是孙星琪头一次来程安妥的家,没有城市那种喧嚣,也少了很多汽笛声,莫名的叫人觉得惬意。可孙星琪还没有进程安妥家门的时候,却已经被里面的争吵声给打断了思绪。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女儿辛辛苦苦的在外面打工赚钱,为的就养你这种白眼狼吗!我今天是不会把钱给你的,你给我撒手!”
一个女人哀怨的声音从房屋内传来,紧接着便是夹杂着些许玻璃破碎的声音,很快的便传来一个男人的爆喝声。
原本还失魂落魄的程安妥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一般,突然挣脱开孙星琪的怀抱,猛的冲进了房间里而后咆哮道:“你在干什么!放开我妈,这都什么时候了,每次回来你就是要钱,你还是男人吗!哪里有这么对待自己媳妇的!”
一直都是懦弱胆小的程安妥,没想到竟然也有这么怒气满满的一面。
她吃了亏,也都是闷不做声的,能爆炸成这样,事情似乎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孙星琪稍稍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轻柔的推开门,站着门口边默默的注视着里面的一切,而门内的人似乎是因为争吵的太过认真,并没有察觉到孙星琪的靠近。
只见一个男人满脸胡茬,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凌乱,给人一种邋遢的感觉。
“你这个小贱蹄子回来的正好,钱呢,这个月的工资应该发了吧?钱呢,给我。你们两个臭娘们就是知道花钱,不知道给我,外面催的紧呢,赶紧的!”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话语也越发的难听,孙星琪在一边看着,内心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程安妥气的眼泪直打转,死死的将自己的母亲护在了身后一边嘶吼着:“你别在过来了,这个家庭已经被你搞的支离破碎了,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没有钱!就是没有钱!”
她已经受够了这个家庭了。父亲爱赌成性,家里头欠债多,只依靠她在公司上班整钱勉强补贴着家庭,偶尔她母亲也会接一些零工来做,可她那个不成形的父亲每个月的月初总会回来一趟拿钱,若是拿不到钱的话,每次都会对她母亲动手动脚的,他们曾经试图离开他的掌控,可每次都会被找上门来,并且遭受到的惩罚也更是强烈。
程安妥的父亲,也就是程奇完全把他们当做是赚钱的工具,有一次甚至打算卖掉程安妥去还钱,还好背发现的早,这才拦截下来。
听见程安妥的反抗,程奇也是一下子就来了脾气,过去就是一个耳光,打的程安妥精神恍惚一边咒骂道:“你最没本事说话了,不能传宗接代就算了,连钱也赚不到几个,留着你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去抵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