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听潮面无表情,眼底好似结了一层冰霜:“不是丛殊?”
苗从殊:“不说真名只是为了让我们彼此更了解。”
鹿桑荼开口:“在一起了,你也没说。”
苗从殊:“那是为了分手见面不尴尬。”他环顾一圈,真诚的说:“别爱我,没结果。别说和我一起坠爱河,容易淹死而我不负责。”
瀛方斛观察在场几个人,直接坐到了方桌上,十指灵活熟练的玩着能轻易割断头颅的银丝线。
在了解基本情况后,他心里权衡利弊,分析自己的优势和旁人的劣势,最后得出自己至少还是苗从殊的命定情缘这个最大的优势。
瀛方斛:“我和殊殊一百年前便住在一起,他先主动追求我。”
其他人同时也在心里权衡再三,全都觉得自己胜算更大,而其他人只不过是苗从殊坎坷情路斩断的烂桃花。
闻听瀛方斛略带得意的宣告时,他们只露出讽笑,先是薛听潮:“我们三百年前便在一起,差一步举行道侣大典。”
灯栖枝和徐负雪,不用说。一个两百年前,一个十三年前,而瀛方斛眉头微微皱起,发现他位列倒数因此不是很开心。
还有两个人没说,那就是鹿桑荼和郁浮黎。
鹿桑荼轻声:“四百年前。”视线轻飘飘落到苗从殊的脸,想起往事,于是补充:“那时我带发修行。”
武要离:出家人也泡?!
武要离满脸纠结,顺便问高僧:“你们和尚能谈情?还有情缘?”
乃刹高僧:“主要看脸。”
随同太玄宗宗主逐步靠近的景晚萩心想,还是百年周期性换情缘,居然挺规律。
他们齐刷刷看向郁浮黎,等他开口。
郁浮黎冷着脸不说话,因为他才半年。
苗从殊偏头对他说:“你是唯一的例外。”
这安慰没有起到太大的用处,不过郁浮黎的脸色稍缓些许。旁人看不出差别,苗从殊却分辨得清楚。
苗从殊:“晚点我再一五一十同你交代清楚,他们由我来解决。”
他说话特意压低了声音,可在空旷安静的正殿内依旧无比清晰,鹿桑荼等人听到这句话,忽觉心窒。
他们曾经受过极为致命的伤,曾危在旦夕、也曾痛入骨髓,却发现没有哪一刻比得上苗从殊简单一句话,更叫人摧心剖肝。
瀛方斛收起得意的笑脸,回头好似颇为疑惑的询问:“解决?我在你眼里就只是需要‘解决’的麻烦?”他恍然大悟那般捶着掌心:“灵墟幻境里,你也是真心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