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楚朝着他笑了笑,但是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勾起了师父的长发:“不早了,师父,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是…是吗…”晏南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昨儿他肯定是喝醉了,想着喝一点儿,就喝一点儿,谁知道许久没碰胭脂醉,这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嘴。
所谓一醉解千愁,喝多了也不能怪他是不。有可能是自己烦心事太多了,但最主要的还是这酒太好喝了,大半年没碰酒,这着实是一种无形的诱惑。
晏南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一百种洗白的方法,正想着怎么给自己找一个好的借口时,看见小阿楚递过来一颗药丸,同体碧绿,看着模样不怎么好看。
“这是?”他疑惑的问道。
“楚衡留下的,怕你贪嘴。”暮楚如实的说道,他取来了水,试了试温度才递给了师父:“这次没有带蜜饯,师父就将就将就。”
“我觉得我现在还行,不需要吃药。”楚衡的药他是见识过,还见识了一年多,那味道简直就是苦得要命,生性怕苦的他没有蜜饯可能真的会被苦死。
晏南将药丸放回了暮楚手上,他准备下床的时候,一只手快速的搂住了他的腰,一个重心不稳又重新倒在了床上。
“你…”一个你字还没有说完,他的嘴就被堵住了,晏南猛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容颜,脑子里顿时如同浆糊一般,怎么着也没了思绪。
心跳声逐渐加快,“噗通噗通”快得好像要跳出来一般,两个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听得尤为的清楚。
直到喉咙传来一阵苦涩,晏南的思绪猛的被拉了回来,他伸手去推开身上之人,可这人如同一座山一般压根儿就推不动。很显然暮楚是用上了内力,任由自己师父怎么推也无济于事。
晏南深刻知道自己已经上当了,药的苦味儿瞬间充斥着全身,他被苦得身体抖了一抖,心里一横,抬起腿朝着暮楚的就是一腿下去。
动作快,准,狠,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心上人而心慈手软。
暮楚瞬间从他身上滑落了下去,脸色狠是不好,他捂着下面狠狠的瞪着自家师父:“你…真敢下手啊…”
还定准了这儿踢,万一踢出个毛病咋办?
“有何不敢?”晏南得到了逃脱的机会赶紧从床上下去,看到茶壶直接掀开盖子喝了下去。
当茶喝进嘴里时,他的脸色猛的一变,一口吐了出来,他看了看茶壶里的茶水,问道:“这里面什么玩意儿?”怎么喝着的味道比药丸还要苦,还有一股淡淡的药材味道,难不成边塞的人这几年都流行养身了吗?
暮楚看他被苦得皱了皱眉头的模样,又想了想自己如果把这茶壶里其实是药汤的事情告诉师父的话,那么不被打的机会会是多少?
他看了看自己的下面,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看来还是不要了吧,师父他惹不起。
“师父,我们该启程了。”他撇开了话题,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连着地上放着的酒坛也不管了:“可不能在这里耽搁了。”
晏南点了点头,索性也不去计较自己到底喝了一个什么玩意儿,收拾收拾了包袱就离开了驿站,离开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驿站的名字,心里默默的记住了它的名字,要是有机会还会来这里,他可不能再到这里留宿。
和陈叔叔简单的告别后,晏南去了军营一趟,好在军中有不少以前一起上过战场的老将,他的威信也重了些,看着校场上正在操练的将士们,他沉下了眸子。
已经到了严冬时分,百姓们身上都裹着厚厚的一层衣服,边塞本就寒冷,要是遇上了大风暴之类的灾害,那么这些将士们过冬还是一个问题。
“朝廷如果下个月要是再不加送物资,这些将士们恐怕得风寒的可能就会翻上几倍了。”陈峰叹了一口气说道。
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副将直接将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大声呵斥道:“那腌臜丞相,说什么勤俭,故意克扣将士们的工钱和物资,上次我进京,看到那些腌臜玩意儿都肥得流油了。”
“要不是参了军,真想去劫富济贫,搞一搞那些贪官污吏。”
另一个将军点点头,附和道:“少主,咱们这几个老骨头是不要紧,反正就是要行将就木之人,但是外面那群新兵蛋子可不行,虽然说训练是严格了些,但家里还有人等着军饷吃饭,最起码这冬天身上得穿厚实一点儿吧。”
“看看,这现在都成了什么玩意儿,现在一听说朝廷招兵,直接摇头就走了。”
新皇登基,推崇的是新的治国之策,勤俭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但贫富两分化那就不是什么勤俭之策了。
晏南冷着脸,如今之计是要将军中所需要的物资备足,万一开战的话,将士们还没有上战场就被饿死冻死。
“这里离柳州最近,我下一道军令,让柳州那边的储备库调一些物资过来,你们先用着,皇上那边我会亲自面圣。”
“老祖宗还没有留下宠文灭武的规矩。”两碗水怎么着也要端平了,他倒要看看王城中究竟那些人在作妖,如果皇上真要削弱军队,那么只能实行那个计划了。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能亮出最后的的底牌,朝中丞相那群老家伙至于怎么去对付,他自然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