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谓祸兮福之所倚,所谓因祸得福。
吴俊就是这些话的典型代表。
不仅仅是因为他闹出来这么一桩事后为他女儿抢得一线生机,还因为他的破手机。
他那部手机用了四五年了,触屏已经不灵敏到除了手指按它没反应之外,什么碰它都管用。
接电话时因为脸颊触碰手机屏幕而导致意外开启免提、静音、视频……以及录音的频率高到离谱。
吴俊昨天接那个“工作人员”的电话时,就很幸运的碰到了录音键。
这事儿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是警方查看他的手机时发现的录音文件。
那个声音经过变声器的处理有些失真,但在警方手中,把这么一段音频还原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音频还原的时间可比景泽珩拿到账户信息早多了。
可问题是音频信息并不能像指纹、录像这些证据一样直接锁定嫌疑人身份,毕竟声音资料库很小,想用它来确定嫌疑人困难重重。
但当嫌疑人已经锁定时,用音频证据来指认就很容易也很有说服力了。
那段被还原的录音没头没尾的,但其中的声音却容易辨认极了。
祁瑾望着那支录音笔,很难相信自己接连两天都败在了录音手下。
整个客厅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就连祁柏都默然无语,呆呆的坐在那儿,丢了魂儿似的。
反倒是祁松,虽然皱着眉头一脸严肃表情,但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紧张。
半晌,祁老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祁瑾合了合眼,一如既往的淡然:“没有,是我做的。”
好像已经知道回天乏术,她承认得格外干脆,丝毫不见惧意,甚至都没看沈梵音一眼。
祁老直接转向景泽珩:“阿珩,该如何处置,你决定吧。”
“我不是法官,无权审判。”
景泽珩表情平淡,一手搭在沈梵音的背后,免得她直接靠到沙发上碰疼了自己。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继续说:“我来,只是看在祁琰的份上,让您有个心理准备。”
他这话音才落下,门外便传来了警笛声。
警笛声此起彼伏,听起来格外有安全感。
沈梵音侧头看向景泽珩,至今没想明白他进门之前嘱咐的那句让她“不必有顾忌”是什么意思。
她是没有顾及,可他也没给她发挥的空间啊!
话是他说的、证据是他拿的,她在这儿坐着,跟吉祥物似的。
警察进来得很快,还带着逮捕令和搜查令。
祁老没有拦,甚至很配合的亲自带警察去了祁瑾的院子。
警察从祁瑾的卧室里搜出了一部支持使用海外电话卡的手机,上边的通话记录就是铁证。
然而,就在警察往祁瑾的手腕上扣上手铐时,祁松站了起来。
“警察同志,”祁松的嘴角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我的这个侄女犯了错……”
“这是犯罪,”警察皱着眉严肃更正,“教唆他人自杀,这可与故意杀人罪同处。”
“对对对,是我口误,”祁松连连点头,笑容却愈发浓郁了,“不过祁瑾她有精神障碍,五年前就有诊断的。”
说着,他朝祁柏使了个眼色:“去给警察同志拿病历啊。”
祁柏回过神来,应下来后说了句“稍等”便快步跑向自己的卧室。
沈梵音眸光微暗,她想起来昨天洛柔说的,祁瑾是个疯子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