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溪定定看他半晌,似乎想看出他神qg是否作伪。
蓝chui寒从未说过谎,此次是生平仅有,但此时却是镇定异常,彷佛所说的就是事实。
九成真,一成假,正是说谎的最高境界,但偏偏就是那一层,至关重要。
方棠溪默然良久,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是我对不起新娘,也对不起你。」
发现他似乎有些相信,蓝chui寒心里放下一块大石,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冰冷,他勉qiáng笑道:「没什么的,新娘另有心上人,所以我让他们私奔离开了。我们既然是恋人,那还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那你为什么见我醒过来,却又冷冰冰的?」
「因为你对我说你喜欢的是李蝶儿,让我走得越远越好,所以我……」看到方棠溪似乎有些相信,他才觉得有些放松,想到刚才的惊惶恐惧,竟不由得一阵发颤。
蓝chui寒的解释也恰好说明了,他为什么会一直易容成李蝶儿的样子在他身边。尽管方棠溪心里还有无数疑点,但看到他面色发白,竟不忍再问。
此时正好几个沙弥抬了一大桶热水进来,蓝chui寒迅速扯了被子,盖住他不着寸缕的下体。那几个小沙弥早就知道这里住着一个病人,此时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放下木桶,合十行礼道:「施主,水已经烧好了,如果不够的话,再叫小僧。」
蓝chui寒道:「多谢几位小师父了。」他起身送他们出去时,在为首的沙弥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小声道:「给几位小师父买些糖吃。」那几个沙弥喜上眉梢,连连道谢,退出去时还顺便掩上房门。
方棠溪脸上笑容有些古怪:「我还说蓝兄为人端直方正,想不到也会做这些事qg。」
「这些小伎俩比起惜花山庄和官府同声同气,实在是相差太远,不足挂齿。」
「清水池塘不养鱼,官商勾结也是不得已的事。」方棠溪叹了口气,「只要不要盯着一个『贪』字不放就好。」
「你说得极是。如今我们还在人家屋檐底下,又何妨不让自己过得舒服些?」
蓝chui寒嘴角含笑,伸手在木桶里试了试水温,才解了他的衣裳,抱着他到桶里,让他靠着桶壁坐着。
水正好齐肩,他的长发便湿了一半。蓝chui寒将他的银发拧gān了水,再用木簪挽起,露出他光洁的脖颈。许久不晒太阳,连肤色都有些病态的苍白,衬得他眉心的红痣彷佛珊瑚珠一般娇艳。
被热水泡着,让他忍不住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蓝chui寒有些好笑:「这水虽然好,却会变冷。下次我们去泡温泉吧,长年温热,流水不尽。」
「是啊,太容易冷了,可惜这么大一桶水。你要不要进来泡泡?」他话一出口,脸上便不由得红了一下,这话有点邀人共浴的意思,两人刚才还做那么亲密的事,实在不宜再亲近,否则便如一对烈火gān柴,不可收拾。他立刻yu盖弥彰地加了一句,「我很快就洗好了。」
蓝chui寒不由笑了。他本来就生得好看,这一次笑得便如繁花盛开,令人不可bi视。方棠溪不由微微一呆。或许真正的俊美,不只是令人心生赞叹,而是这种看了便会让人脑子一片空白,除了生出自卑敬服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他声音低沉醇厚,彷佛陈酒:「你若是很快就洗好了,岂不是làng费了这一桶热水。我倒是希望你洗得舒服些。」他随手拿起挂在旁边的gān净布巾,浸润了水,慢慢擦拭着他光滑的背脊。
晶莹的水珠顺着脖颈滑下,蓝chui寒似乎感到自己的喉间微动,手碰触他的地方都会让自己产生一股奇异而熟悉的热流。他本来以为自己能忍耐住的,但却发现竟是如此为难。苏大夫说半年不能房事,他当时还觉得不以为然。在没被方棠溪下药之前,他清心寡yu二十年,也不觉得有什么,仅仅半年而已,弹指就过了。他当时担心的,反而是方棠溪有需要,自己没办法满足。
如今看来,他的确是高估了自己。而方棠溪此时许多事记不起,反而变得有些满不在乎,更是成全了他本来的洒脱不羁。
手指擦过他的下腹,他感到有些口渴,不去看那在水中若隐若现的身躯。
方棠溪自然发现了他的心猿意马,也不由有些尴尬。蓝chui寒说他们早就是一对爱侣,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但不对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他对蓝chui寒的确是有好感的,但这好感还未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要发生那种事qg。即使之前的方棠溪可能和他欢爱过千万次,但对他来说,现在只是第一次而已。
他看蓝chui寒擦得越来越慢,手也越来越靠近他的下体,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蓝兄,快到子时了,我该睡啦。」
蓝chui寒回过神来,只得将他从木桶里抱出来,用拧gān的布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眼睛却是直直地看着他的身体,彷佛被吸走了魂魄一般。
方棠溪心知自己的身体因为多日不曾练武的缘故,已有些松弛,而且下肢萎缩,除了皮肤病态的白皙之外,完全称不上吸引人,但蓝chui寒的目光虽然不是赞美,却包含着种种类似于yu望和挣扎的神qg。
被他的目光看得似乎感到自己也会融化,方棠溪竟是不敢与他对视,躺在chuáng上又不好躲避他的目光,只得仰着头看着屋顶:「又劳烦你了,照顾我这么个瘸子,你一定觉得很麻烦吧。」
「怎么会?」蓝chui寒喃喃地,擦拭着他的躯体,彷佛魔魅了一般,手掌轻轻握住了他软垂的下体,包裹着这美好而敏感的形状,他似乎感到忽然而来的从心底发出的颤栗,而方棠溪此时也如同被火烧到一般,手肘支撑着上半身坐起:「你!你想gān什么?」
「我只是想摸摸你……」蓝chui寒平静地看着他,只有自己知道,他的躯体里尽是冷水浇不熄的烈火,「算起来你也有半个月没有纾解了,这种事别人帮忙会舒服得多,也方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