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沐阳。”
“嗯。”
“初夏真的在家里割腕自杀吗?”初见最终还是没忍住问。
“是的,我们成亲那日凌晨割的,被发现时已经昏迷了。”景沐阳回答得很平静。
“沐阳,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分了,那天我纯属胡说八道乱诌的,他们家的情况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我把她逼成这样,会不会当时相府大小姐真的是快要死了?”初见小心的问。
“你别有负担,跟你没关系。我派人去查了,下午刚回来了些消息,这相府大小姐也是相当可怜。”
他们称呼陪葬的初见为相府大小姐,明明与醒来后的初见是同一人,却像在讨论第三个人一样。
“丞相父母过世得早,家里也没有兄弟姐妹,孤苦伶仃,少时偶然救了一个被父母卖掉而逃跑的少女,后来少女以身相许,为他操持家务、做豆腐以谋生,而丞相也是专心读书,后来更是头次赶考便拔得头筹中了状元。
回乡却得知妻子产后血崩而死,丞相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也不愿接受那个孩子,便雇了个奶妈,交由她抚养。自己则回到了京城,没一个月就娶了平昌侯府的千金,后来又得皇帝赏识,一路青云而上。”
“他怎么这样,孩子没了娘已经够可怜的了,他这个做爹的还抛弃她!”初见仿佛要迁怒所有男人似的捶了下他胸口。
景沐阳抓住她小手握在胸前。
“丞相这么做还有其他原因。初见,你知道初夏是何时出生的吗?她可是只比你小七个月。”
“初夏只比我小七个月?”关于这点初见自然是没有去关注的。
“当年丞相出门赶考时他夫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而进京赶考大概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他是完全可以在夫人临盆前回去的,可是他没有,而是在京城徘徊了数月。”
“他是故意不回去?”初见疑惑,“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现在的丞相夫人。”景沐阳瞧着她那傻乎乎的样,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还没听懂。
“丞相夫人?”初见惊得坐了起来,“你是说他们……他们……”
这种事情她都说不出口!
“应该是的,虽然后来他们对外宣称初夏是早产,但见过的人都知道她是足月出生,只是没人敢乱议。”
这原配怀孕生产,丈夫不赶紧回家还在外面搞小三!原配生孩子死了,丈夫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要!关键这个丈夫还是靠着这个原配才有的出头之日,不然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人哪来多余的心思去读那烧钱的圣贤书!
哼,简直不要脸!
初见越来越觉得,那相府大小姐刚好在要陪葬的时候病入膏肓还真有待商榷,不过,从小体弱估计就是真的了。
不然丞相也不会一点都不担心皇帝去调查。
*
初见重新躺下,事情还在调查中,她也不急于个什么结果。
不过倒是还有一事紧着她的心一直不得宁,手指在他胸膛暗暗的戳着。
“沐阳。”又憋了半天才出声,她实在是想知道,不然睡不着。
“嗯。”景沐阳心里明白了,她还是要提白日之事了,不过这样也好,说开说明白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