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起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又看连微一眼,目光落点移动间,带着点看破真相的微笑。
符骞后背一紧,也随他来回看了两眼,什么也没发现。刚想松口气,突然意识道连微身上披着的快到脚踝的外披,十分眼熟。
自己今日出门穿的就是这件,而后在初初脱险时见连微冻得够呛,就把衣服借给了她……
符骞百口莫辩,只好在后面给了郭起一道“闭嘴”的眼神,而后两步上前:
“身上的衣裙沾着血不难受吗?何不换了衣裳再过来。”
连微上下把他看了一遍,意思很明显:你和你这帮兄弟,不也是什么也没收拾就跑来书房了?
符骞一低头,意识到自己也还穿着染血的衣衫,咽下还藏在喉头的话,闭嘴了。
那边宿鸣蓦地轻笑了一声,符骞看过去时,他已是一脸正色地探向连微刚放在桌案上的白玉糕,口中道:“让我尝尝连姑娘的手艺。”
……有点憋屈。
而郭起已经拿着一块在吃了,符骞自暴自弃的也跟着伸出手,临把糕点送进嘴里时,却犹豫地看了连微一眼。
连微丝毫不虚,给他个无辜的微笑。
还没等他想好要不要试试这卖相和曾经的茶一样不错的白玉糕,那边郭起已经嚼完一块,伸手拿向下一块,一边赞道:
“嫂、连姑娘这手艺绝了!”他拄着桌案,身体前倾,笑道:“符伯功不识趣,你来我府上做糕点如何,月俸给你——”
“郭起!”符骞猛然道。
郭起早有准备似的飞快收声,朝连微挤眉弄眼。
连微只觉得无奈又好笑,她给符骞递了个大意是“你放心”的眼神,而后道:“我这两日也没什么事做,这白玉糕若你们觉得好,我可以每日都做些送来。”
“不必。”符骞嘴比脑子动得快,“郡守府自有厨娘,哪里需要劳烦你?”
连微眨眨眼:“我总不能白吃白喝。”
“扈郡也不差这点钱粮——”
这一次打断他的是宿鸣。卸下甲胄,青年已恢复了他那张清俊的脸该有的温润风度,笑道:“若连姑娘愿意,也可来与我们做个参谋,我观姑娘敏捷善思,颇为难得。”
这一遭过后,连微算是被划入了“自己人”的范畴,这些事务安排自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多个“参谋”无甚妨碍。
至于这参谋具体有几分作用……至少将军挺乐意的,不是吗?
符骞这回确实没有反对。
若让连微什么也不做就留在府中,她自己不愿,确实也名不正言不顺。做个不起眼的参谋,倒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