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从楼上冲下来的刘妈,挡在若溪和李可中间,生怕少爷再伤害她。
李可没有做声,转身离去。刘妈这才放下心来,找来干净的毛巾为若溪擦拭。
若溪的眼泪一直在眼圈打转,但是终是没有落下来。
她伤心,她委屈,她甚至不知道什么,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地发火,莫名其妙地伤害自己,今天摆在他手边的是一杯温热牛奶,如果明天是一杯白开水,他是不是也能毫不犹豫地泼向自己?
身边转来转去的刘妈说了很多话,她只听进去一句,那就是这一切缘起婆婆。
一个人躺在地毯上,仰望着天花板,若溪心想,也行是花木马事件的延续吧,哪个男人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走了,能没有情绪呢,更何况是刘一笑。
变本加厉(6)
对,是刘一笑,想到这个名字,若溪一下子警觉起来,是婆婆,一定是她,她一定告诉李可那个男人就是刘一笑,一定告诉他,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就是刘一笑。
这样一来,所有人,包括若溪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身体的异常。
这样一来,若溪原本停下来的脚步,重新启动了,只是这次不是复仇,而是自保。
一连几天,李可都夜不归宿,即便回来,走到二楼的他,都不会有片刻的迟疑,更不要说留下。后来,李可回来了,带着女人的馨香,带着女人的唇印。满身酒气的他见到若溪嘿嘿地傻笑,笑得她不知所措,甚至有点毛骨悚然。
夜深人静的时候,若溪含泪为他洗净肩膀上那粉红色的唇印。
“楠儿,楠儿。”睡梦中的李可吐字不清地喊着儿子的名字。
睡在一侧的若溪眼泪已经打湿了半个枕头。身边的男人,自己的丈夫,躺在自己的身边,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这对女人而言是何等的侮辱,何等的伤害。
第二天,若溪醒来,李可已经不见踪影。早饭后,看到刘妈拿着报纸遮遮掩掩地,她便更想看个究竟。
“刘妈,你干什么呢?”
“没,没什么,老李说要看报纸,我想赶紧给他拿过去。”
“老夫人还没有看吧,你要是拿走了,她发起火来你可担当不起,给我吧,我一会给她送过去。”若溪伸出右手。
“不了,少奶奶,我送上去就好。”说着,刘妈竟要小跑着离开。
“刘妈,不给我可生气了。”若溪笑着的脸沉了下来,拿出少奶奶的威仪。
刘妈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出报纸,神色古怪地说:“八卦,都是八卦。”
几乎每个版本的报纸的头条,都刊登者李可和叶飞月在夜店的照片,更有甚者,刊出了他们在酒店开房的照片。若溪的头嗡的一下,眼前一阵眩晕,险些晕倒,身体晃动的时候被刘妈扶住。
“没事,我能自己上去。”
说完她拿开刘妈的手,一个人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地挪着脚步回到房间。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捉奸在床(7)
“逢场作戏,逢场作戏……”
她不断地重复着,钻进被窝,她想,睡醒了,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若溪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委托私家侦探调查的真相会和报纸上写的吻合。
若溪也很后悔,后悔为什么不等他解释,不等真相自己明了,而要为了自保,而非要知己知彼,难道真的知己知彼,就能百战不殆?
夜色正浓,已经上床熟睡的若溪被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惊醒。
刚打开门,婆婆就风一般地飘了进来。穿戴整齐地站在她的房间内。
“若溪,换好衣服,跟我走。”
“去哪?”若溪出于本能地下意识问到。
“先别问那么多,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老李已经备好车,我在楼下等你,速度要快,知道吗?”婆婆风风火火地下楼了,愣在原地的若溪被刘妈晃醒,换上轻便的衣服,跑到了楼下。
她头脑中闪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念头,就是李可出事了。意外?车祸?
街边的路灯昏黄,很多飞蛾蚊虫围着它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