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分工,朱壮壮与常弘守这半夜,美迪与秦中明早来替换。
病房里静悄悄的,朱壮壮与常弘一人在病床两边,照看着海耳。
海耳苏醒过一次,看见他们,虚弱地笑了,道:“总算是和好了,否则我可真要愧疚死。”
“说什么死呀活的,呸呸呸。”在医院里,朱壮壮最迷信。
“别多说话,自个好好休息,想吃什么不,我去买。”常弘道。
“我想喝点粥,表哥你帮我去买一碗吧。”海耳道。
等常弘走了,海耳忽然发问:“看见没,表哥还是对你余情未了的。”
“什么余情未了,还倩女幽魂呢,你太八卦了,现在别多想,安心养病要紧。”朱壮壮脸红。
“我这个病,有什么好养的?”海耳忽然微微地叹口气。
朱壮壮一个激灵,忙问:“你在说什么呢?病怎么能不养?”
海耳绽出微笑:“我的意思是,我这个病,时不时要犯,可也没什么大碍,不用太过注意的。”
“话是这么说,可自己的身体总要自己照顾。”朱壮壮松口气。
她最害怕的就是海耳知道自己活不过30岁这件事,那对他该多残忍。
“壮壮,我也不知道月月跟你说了什么,可表哥从没把阳阳当成自己女朋友,阳阳是好几次都跑去他们部队的招待所住着,可每次表哥都借口训练忙,从不去看她,所以你千万别误会了。”海耳极力想为两人解开疑惑。
“海耳,我想问你件事。”也许是因为病房有的安静,朱壮壮终于问出了困扰她许久自问题:“暑假之前你告诉我,说让我等你来追,可是现在为什么你却要让我与常弘复合呢?”
“壮壮……你这是哀怨的口吻吗?”
“……你想多了。”
一阵冷风从窗户中袭进来,海耳咳了起来,朱壮壮忙过去将窗户关上,转过身来,却看见海耳在灯光下轻声道:“那是因为,我觉得表哥比我更能给你幸福,而且,你其实也意识到自己对表哥也是有感情的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成人之美呢?”
朱壮壮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出这段话的破绽。
“好了壮壮,别乱想,你最可爱的地方就是粗神经,保持这个优点和表哥在一起吧。”海耳将被子盖住自己,闭上眼,梦周公去了。
结果粥买回来也没吃,这让朱壮壮怀疑海耳刚才是否想将常弘故意叫出去好跟自己说这番话来着。
可当事人已经睡着,朱壮壮也无从询问。
此刻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需要两人沟通解决。
“那个,是你先睡还是我先睡?”朱壮壮小心开口询问。
“随便,你要想和我一起睡,我也没意见。”常弘似乎还对朱壮壮在生气,即使如此,仍旧用不好的语气占了她便宜。
“我指的是……算了。”朱壮壮深知自己是斗不过常弘的,便缩到沙发上,道:“我先睡,到了下半夜你叫醒我,我跟你换班。”
常弘根本没理她,坐在椅子上开始玩手机。
朱壮壮叹口气,打个哈欠,开始梦周公了。
朱壮壮不愧是朱壮壮.在这样的状况下还能做梦,梦见自己被一只豹子给扑倒,那豹子也怪,大吼一声“我要吃猪嘴”,接着就开始咬她的嘴。朱壮壮气疯了,—脚踹开它的脸,骂道:“你才是猪嘴!你爹你妈你全家都是猪嘴!”。那只豹子被骂怔了,思考—会后,忽然看透红尘,把自己的皮毛脱下来.放在地上,转身,在萧瑟的夜风中越行越远,而它那赤一裸的后背上,刻着四个大字一“精忠报国”。朱壮壮一看地上那皮毛,忙捡起来披自己身上,那暖和劲,可别提了。
这个怪梦做完后,睁开眼,竟发现天亮了。
此外,还有两个发现。
一,自个身上披着常弘的外套。
二,常弘嘴角有一隐隐约约的红印,貌似脚趾丫印子。
敢情昨晚梦中那豹子就是常弘?朱壮壮打个寒噤,姐姐的,她居然用脚趾丫子去踹了常弘的嘴,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在焦急恐惧中朱壮壮还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诶,你,怎么没叫醒我啊?”
“我不屑叫你。”常弘摸摸自己的小胡茬,继续玩手机游戏。
“你都不屑叫我了。怎么还屑于跟我说话呢?”朱壮壮当然清楚常弘本意是为了让她多睡会,可每次一好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特别让人生出想抬杠的欲望。
“你一早起来皮子就痒了是吧,朱壮壮,昨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可别再火上浇油。”常弘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