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先声音一步涌下来。
贺骏扬起慈爱的笑,对着贺伽星招手,“是爸爸,伽星不认识爸爸了?”
看到沙发上的人,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贺伽星再也绷不住,几步扑过去,跪倒在中年男人的膝头,“爸爸,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这么久这么久,你知道我每天多难过,你没有死为什么不告诉我?”
贺伽星哭诉的埋怨,贺骏拉着贺伽星的胳膊要将她拽起来,只扯上来一只袖子。
贺伽星感受到什么,慢慢停了哭声,隔着眼泪望向父亲的手臂,已是瘦骨嶙峋,“这,这是……”
贺伽星起身坐到沙发上,双手抚摸着父亲的胳膊,胸腹,双腿,已是竹竿般,原先的壮硕身体已经变成一副骨架。
“爸爸,您这是怎么了?”贺伽星的眼泪断了线,她不能明白为什么父亲变成了这样。
贺骏抬手抹掉女儿的眼泪,“我的乖女儿,不哭,哭了就不好看了,爸爸不希望看到你哭,希望看到我女儿永远快快乐乐的。”
贺伽星点着头,擦干眼泪,扬起个笑。
贺骏的嗓音沙沙的,“我的星星,你不要担心爸爸,爸爸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被毒性侵蚀的太严重了。”
贺伽星不敢相信的望着爸爸,“怎么会?”
“怎么不会?”贺骏摇了摇头,“爸爸一直与毒药为伍,制毒用毒,最后被毒所害,这是爸爸应有的结局。”
“不,怎么会这样。”贺伽星紧紧握着父亲干枯的双手。
“走,我们去治病。”贺伽星拉着贺骏的手臂就要去医院。
贺骏拽住贺伽星的手,“星星,你听我的,现在药对我已经没用了,咱们爷俩好好说说话。”
贺伽星看着爸爸坚持的目光,含泪点头。
俩人在小洋楼的露台聊了许久。
等再从小洋楼大门出来时,贺伽星已经从刚刚的绝望到燃起希冀。
菜菜一直等在外面,看到贺伽星出来迎上去,“怎么样贺小姐,有没有骗人?”
贺伽星摇摇头,“没有,我爸爸还活着。”
看着落日余晖,贺伽星眼神望向远方,声音飘渺,“活着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菜菜看出贺伽星的不对劲,不敢多说什么,点头附和着。
“回家吗贺小姐?”
贺伽星点头,“回家。”
菜菜开车到了贺家别墅,贺伽星刚从后座下车,一桶冰水猛地浇过来,贺伽星一个闪躲不及,从头淋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抬眼看向始作俑者,眼里含了淡淡的冰,“冷小姐,您有何贵干?”
拿着水桶的可不就是冷家大小姐冷余丽。
“有何贵干?你好意思问我,你撺掇少棋跟我退婚不就是要跟你结婚吗?你敢撬我墙脚,真当我冷余丽是吃素的?”
冷余丽眼神更加冰冷嗜血,看着贺伽星的视线仿佛是一条冰冷的毒蛇,黏腻湿滑。
贺伽星嘴角流露出淡淡嘲讽,“你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卡皮巴拉?”
冷余丽眼神嘲讽,“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