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
香香就乐:“我们的娃会不会是神童啦。”
西峰说:“虎父无犬女。”……
黑毛说:“娃带到外面去,香香姐就没法上班的。不如交我爹照料。”
“哪行?西峰把娃看得比他的命都重要啦。他的政治生命就为了娃,给丢了……”香香奶着襁褓中的儿子,很伤感地说。
黑毛问究竟为哪,走到这一步,为哪好几个月不和在温州的哥们姐们联系,电话总是关机,连电话费也没钱交吗?
西峰就这副德性,春风得意时,会经常和哥们姐们话来话去。当湛蓝的生活推出沉重的乌云时,他不会诉苦。
西峰就给黑毛娓娓道来。
黑毛听罢,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我说西峰啊,现在谁还象你这么玩法的?你在乡政府那点鸟工资,还不如去打工,开除你不是更好。只要自己有钱过得安逸,还管那党不党的。开除党籍咋啦,你又没贪污,又没去杀人强奸。现在贪官多,杀了一个又一个,就算你不这么倒霉,说不准哪天也学坏了,变成了贪官给‘咔嚓’了,那才真的丢人。啥叫没脸见人,有人敢说你坏话,我黑毛揍扁他狗日的。不过,好象是对你处理得过火了点,妈的!不要想那么多,雄起,有哥们给你撑着!”
黑毛和西峰一家就启程南下了。
此时在温州的小波,已是如日中天的成功人士。他已经是那家鞋企的总经理。女董事长忙于澳大利亚的房地产,基本上无暇顾及鞋企的业务,就以租凭承包的形式移交给小波,按年度纯利润和小波分红。这个城市拥有两百万外来务工人员,一个来自西部的山民后代在这里当老板了。在打工仔的队伍里,这是雪地鸿爪的奇迹,是经典的凤凰毛麒麟角!市里的报纸曾对小波的事迹和他的公司有过多次报道。
夫贵妻荣,丽珠再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家碧玉,而是小波的得力助手,是老板娘了,是公司财务、商务方面的顶梁柱。但是,小波和丽珠的感情却常有磨擦。
小波对丽珠说:“你是太爱我了,乱猜测,这是对我人格的怀疑,你明白吗?”
丽珠却说:“你城府太深,好多事你自己都无法给我解释清楚。”
丽珠是个识大体的人,从不在下属面前或大众场合和小波闹别扭,两个人在一块时,就打肚皮官司。
在打货会、专场店开业仪式和商业谈判会上,比小波大了十岁的女董事长,会以她养尊处优的面孔和成功企业家的不俗谈吐和小波同时出现。有时小波会陪同女董事长飞机来飞机去,因为小波是她一手栽培起来的机要秘书和翻译,而且有操纵分公司内部大政方针的决策能力。有的客商不懂内情,就称小波是女董事长先生。有的女老板还半开玩笑说,小波是女董事长包养的“二爷”。许多事是越解释越复杂。
能承受这种压力吗?能怪小波能力太强了吗?小波是个普通员工就好吗?丽珠的泪水常常会在深夜渗透枕巾。不管小波怎样开导丽珠心中总感觉有一个毛毛虫在叮在咬。
小波说:“你看到的听到的,就和电影一样,演员是根据剧本的指令进入角色,戏中人不是演员。商场要演戏,是利用,是虚荣互补……”
自从公司全权由小波接掌了帅印,女董事长很少回国。丽珠心里也平静了许多。也许真的啥都没有。就如小波说的,是她自己猜测的。女董事长没有了小波,她还真的不可能有充分的时间,经营澳大利亚的生意和她自己的感情生活。丽珠恨自己小气,原谅小波了。
对于钱来说,小波和丽珠这辈子是绰绰有余了。他们只有三十一二岁。这样的人生成果,对于正在为钱拼搏的打工仔们是啥概念呢。
小波对黑毛说:“我不满足,但不是钱,而是自己的事业。如何到西部去开创,然后把自己的品牌做大做强。我的这些心里话,现在还只能对哥们敞口而出。新闻媒体宣传我,是以外来务工青年的成功典型为目的,鼓励为‘第二故乡’做贡献,而我们的‘第一故乡’呢,我们的儿孙呢?再过两年,我想撤退西进了……打工队伍里,不断有很多的人才成长起来,我挪个位让贤吧!”
小波把一张有报道自己的报纸递给黑毛。
黑毛搔搔脑子,把报纸放一旁:“我不爱看这玩艺,也没你懂的多,想的多。我咋听来听去,感觉你越来越象个大老板,给我做报告啊,一套一套地,说的好!不愧是我们老大,我们都跟你打回老家去。以后让我儿子也跟你,干!”
黑毛和山凤在这四年里也赚了好多钱。早已不是以前的那种小餐馆生意了。在市区的繁华地段,有他们的“山妹子火锅城”,手下有好几个厨师,服务员,生意做的红红火火。有时小波请商界朋友、业务洽谈用餐、年终犒劳下属,自然必来吃麻辣火锅。山凤就是山凤,是鸡爪山的一只金凤凰,是做生意的奇才。
黑毛自觉相形见绌,常对山凤说:“你真能干,没你,我的日子哪能过的这般舒服。”
山凤说:“我能干会给你压力吗?你是老板哩,我能干还不是你的女人而已,这个帐算起来,你会吃亏?”
黑毛就咧嘴憨笑。
西峰一家子来了,小波和丽珠赶了过来。六个一起出道的哥们姐们,四年后又重新聚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