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孟舲的确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当他手一离开,她的身体像无生命的破碎娃娃一般滑落,冰冷的柏油路使伤口一紧,痛彻心肺地冷汗直淌。
咬着下唇不让眼中的泪轻扬,她暗暗地仅凭最后一丝气力,慢慢地扶着别人家的围墙站立,全身的痛已非笔墨能形容。
“我……我没事了,你……你可以……走了。”
“是吗?你走两步我看看。”固执的女人,开口求人要她的命吗?
所以他讨厌女人不是没有理由,该死的不自量力,妄想当个活石柱。
一步都很困难,还要她走两步?“我的事……不要……你……你管。”
“我高兴。”才怪。
若不是自己太鸡婆要任务,也不会找个麻烦上身。失算,太失算了。
“你高兴我不高兴。”她勉强咬紧牙根才说出这一句完整的句子。
隐狼以身高压迫她的视觉,“我不负责你的喜怒哀乐,用不着在乎你高不高兴。”
“你混蛋。”脑部缺氧,令她忍不住想骂人。
“想知道混蛋下一步要干什么吗?”他冷笑着靠近她的脸。
这一刻,石孟舲被他眼中的冷骇住,在她来不及做好防备时,整个人像布袋一样地被他甩在肩背,头下脚下的倒吊着。
“你快放我下来。”她觉得呼吸困难。
“不要想命令我,乖乖地待着。”隐狼了解她之所以没有挣扎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
她头好晕,浑身难受得要命,“求……求你……放我下……下来。”
她已经顾不得眼前的男人如何刁难!口齿含糊地开口要求,只求片刻的舒坦。
“女人。”
他手一转,改背为抱,将她置于怀中。
他不承认怀中失去血色的苍白女孩勾起他潜伏的同情心,一切都是为了任务而已。
不过,他讨厌女人是众所周知的,即使是伙伴受伤,也不见他亲手地怀抱在胸,顶多背上一段罢了。
天色大白,徐徐的暖阳照在窗台上,委靡不振的向日葵垂首,像它无助的主人少了一丝生命力。
“该死的男人,居然一掌劈昏我。”
石孟舲拄着下巴生闷气,她从没这么窝囊过,被个男人“抱”回家也就算了,连上个药都不得有异议,简直是当她不存在。
不,应该说没有发言权。
这个男人太危险!危险到她居然有一丝窃喜。
无法否认的一点,她在他怀中有无尽的安全感,尽管他老冷着一张脸对人,而且口出令人气恼的言语。
“女人,床的功能是休息不是发呆。”
回过头,石孟舲的眼底有抹恼色,“叫我阿烈,还有,我已经睡太多了。”
昨天凌晨上完药,就被强制休息,到了晚上该去工作时,他竟然自作主张的替她请假,还不惜一掌劈昏她,省得浪费口水周旋。
从父母过世后,她还没睡过整整一天,最多不过十个小时而已,害她不仅伤口疼,连带着筋骨也跟着酸涩不已。
“少说废话,女人,快吃。”隐狼随手丢了一包烧饼油条和温豆浆。
她接过一看说道:“我不吃早餐。”
昼伏夜出的颠倒生活,别人的下午茶时间才是她的早餐,而午餐则是晚上八点,至于晚餐嘛,刚好是别人家吃宵夜的时刻。
“管你吃不吃,一份早餐五十块,记得付现。”不知好歹的女人。
一大早隐狼到楼下买早餐,原本只想填饱肚子,不管楼上那个麻烦,但是瞧她一身是伤不方便下楼,才顺便帮她买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