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地心引力的加持,要把这力气原本就大我许多的人推开,变的加倍不容易;他仍然在吻我,舌头往我口腔里翻搅著,我压根儿就不懂怎麽反应,就像我不懂怎麽戳破他的心思一样;一股铁锈的味道这时在我的嘴里扩散开来,白天时的日晒,令我的嘴唇变得十分乾燥,再经过一番激烈的磨擦,很快就破皮了。然而…却不会有疼痛的感觉。
因为那闷油瓶的嘴唇,意外地十分湿润,虽然很凉,却一点乾裂的触感也没有,彷佛日照的毒害到了他面前,就被自动折射掉似的。
他的嘴唇跟舌头,与人相反,竟是非常的柔软…这是当下我唯一的感言。
这也是为什麽,当那份柔软第一次离开我的时候,我甚至产生了一种不舍的依恋感,而不曾去想:不是在什麽狗屁的花前月下,也没有所谓的怦然心动,漠地的夜晚冷得要死,口腔里满是血味,我吴邪活了二十五个大好年头,人生之中的第一个吻,竟是这样毫无防备的,被一个男人给占走了!
而那个男人,在此之前,我以为世间所有跟欲望有关的字眼,都跟他沾不了边。
从我脸前移开之後,闷油瓶撑起一只手肘,居高临下的看著我,由於不懂得怎麽调节呼吸,我喘的非常厉害,吐出的氧气在空中结成一团团白雾。
他伸出空著的那只手,把我嘴角旁流下的一串液体抹掉,我脸颊顿时烧了起来,也无从理解,这种心脏快从胸腔里炸开的感觉是咋回事。
黑暗之中,那闷油瓶的一双眼有如火摺子,闪烁著迥迥精光,我觉得自己就像被豹子盯上的猎物,哪儿也去不了。
他随即又俯压上来,继续吻我──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我的嘴唇和舌头,都像是被他咀嚼的肉块。
而且这次的吻,似乎不像第一次那样单纯,他的手原本抓著我的臂膀,现在移动到我身上,开始拆我衬衫前的钮扣;我的脑神经一下子打结成一团,再回过神时,发现,我也在脱他的上衣。
这世界到底怎麽了?!我还来不及搞懂,也不打算搞懂,我跟闷油瓶几乎是用一种焦虑的速度,把对方的衣服剥得精光,管不了周遭已经降到零下的温度,直到只留下下半身的内裤为止。
当他把勾在脚上的长裤踢掉,裸露的胸膛再度贴上我,我跟他之间不再有任何屏蔽阻隔时,我感受到了一件,比他吻我更让我惊讶的事。
他好冰啊…
原本我以为,冰凉的只是他的嘴唇,毕竟他极少说话,又老爱抿著嘴;这绝对不是冷空气作祟,毕竟刚刚还包裹在衣服底下的皮肤,总会有点人体该有的常温,没想到他全身上下都是这种慑人的低温,活像刚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
也许是源於一种保护的心态,我下意识打开手臂,把他的身体搂在我胸前,竟没去多想这不寻常的体温背後的原因;刚才你还问我冷呢,结果这会儿反而是我身体里像有团煤球在燃烧,你却这麽冻。
想到这,我不由得抱他抱的更紧,想望分给他一点我的热度,从他身上透出那刺骨的沁凉感,几乎揉进了我的骨髓里。
闷油瓶在我怀里沉寂了好一会儿,除了呼吸,貌似没有任何动作;我还在纳闷他怎麽那麽安静,突然,一种被异物侵入的不适感,用一种攀爬的姿态,一寸一寸往我嘴里头钻。
我愣了一愣,原本半茫的眼睛唰地睁开,往前看,闷油瓶一头黑色的发漩,正慢慢地从我身前抬起来──他看向我,虽然眼下是一片昏暗,我们也背对著光源,我却看得见他向来扯成直线的嘴唇,往上勾起了一抹弧线;我在迷茫之馀,视线向左方延伸,这才惊觉此刻伸进我嘴里的东西,竟然是他的两根手指!
“唔…” 我本想抗议,但被这样的硬物堵著,自然是发不出太多声音;
两只指头开始在我的舌面上滑进滑出,由於那异於常人的长度,好几次几乎顶到我的喉头,让我非常不舒服,连续咳了好几声,眼角几乎有泪水挤出来。
我的难受他不会不知道,可那天杀的闷油瓶竟然还在笑!生平第一次觉得那张举世罕见的笑容看上去那麽可恨,我用恶狠狠地目光瞪他,这一瞪,倒是瞪出了效果──
那两只长指总算不再探进,并开始往外退离,我一边闷哼著、一边克制了好几次冲动没咬下去。
闷油瓶把手抽出来的时候,一条黏腻的水丝,从我的唇边一路连接到他的指尖,在漆黑中泛著微微光亮…让我突然间感到很羞耻,心里不知把他剐了几百遍!
然而,当我见到他将沾满我唾液的手指,往他自己的嘴巴里送,接著阖上眼睛,尖削的脸颊往内凹了下去,看上去…简直像在品尝著什麽。我整个人看得傻了,心脏也一抽一抽的发疼。
有一种躁动像暴风一般的,在我胯下的地方渐渐形成,当我惊觉到的时候,它已经成为一团隆起的坚硬,隔著布料,直直冲撞著正紧密压在我上方那个人。同时间我也感受到他的,而我深信不疑,我们俩都很清楚这股强烈代表著什麽意思。
闷油瓶不知何时己把手放下来,静静看著我,那双湿滑的手指在我脸侧边抚摸。
认识他这麽久以来,我头一遭有了这样的体悟;闷油瓶,张起灵。他可以是一团谜,可以是一个简单的印记,然而此刻我眼前的他,不过是和我一样,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一个普通的男人,拥有人类最简单原始的欲望。
【盗墓笔记衍生】瓶邪 …毒 10
彷佛是要应证我的想法似的,我还在为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而苦恼,那闷油瓶已收回摆在我脸边的手,开始往我们俩身体下方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