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自从被贬为庶人来到冷宫以后、过得日子跟以前完全是天差地别。睡觉都只能跟那些疯掉的嫔妃挤大通铺、内务府送来的饭菜不是馊的就是凉的。
原本珠圆玉润的齐妃、如今已经变得形如枯槁、脸色蜡黄、看上去与农村老妇无异。
在冷宫这些日子里、她也逐渐想明白了。若不是皇后派绘春来唆使自己、以三阿哥当诱饵、教自己去毒害安陵容和丽嫔的龙胎。
自己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倒是皇后、撇得干干净净。还有那样的好福气、死了大阿哥以后、又能抚养六阿哥。
“年妃、你来这冷宫是为何?是想来看我如今有多落魄吗?那你现在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齐妃看着眼前的年世兰、依旧是那样娇艳美丽、心里酸的很。
“李静言、本宫都好多年没叫你闺名了。乍然不能叫你齐妃了、真是不顺口。”年妃还是不忘记挖苦齐妃。
齐妃果然被气得脸色通红:“够了、你今日到底是为何来冷宫找我?”
“喏、给你看看。这是谁的字迹?”年妃从衣服里拿出那封三阿哥亲笔写给贞嫔的情书。
“相思欲寄从何寄?
画个圈儿替。
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
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侬意。
单圈儿是我、双圈儿是你。
整圈儿是团圆、破圈儿是别离。
还有那说不尽的相思、
把一路圈儿圈到底。”
齐妃拿着这封情书、默默地读了遍、随即一眼就认出、这不就是自己的儿子弘时的字吗?
“年妃、我的弘时怎么会写这样的情书?他写给谁的?又为何会在你的手里?你对他做了什么?”此刻的齐妃宛如一只母豹子、竖起了浑身的毛。
“哎哟、本宫的好姐姐。三阿哥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本宫怎么可能去害他?这封情书、是他亲笔写给贞嫔的。今日午后、他跟贞嫔在秋波庭私通。被本宫的人看到了、当场截获。人证物证俱在、只是本宫此刻还未把这事、禀报给皇上呢。”年妃装模作样地摸了摸鬓边的耳环、笑意盈盈地看着齐妃。
齐妃也在后宫浸染了多年、再蠢也明白了、年妃之所以按下了这事、来找自己、肯定是来谈条件的。
“说吧、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但是你得明白、我现在不再是齐妃了、只是一个庶人、能力有限。”齐妃板着脸气鼓鼓说道。
年妃见到齐妃如此上道、媚态横生笑到:“你一定办得到。本宫知道你在浣衣局有个亲戚、与你素来交好。本宫这有一罐痘水、是前次丽嫔得了天花的时候、喝剩的。你只要将这罐痘水交给你的亲戚、吩咐她用这罐水给六阿哥洗贴身衣物。这样就可以了、以后你在冷宫的吃喝还有衣物、本宫会一力照应你。”
“啊?六阿哥才刚满周岁、他若是得了天花、必死无疑啊。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恶毒了?”齐妃想到六阿哥是富察贵人生的、她生前与自己还算是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