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还不够了解自己女儿的招数,恨不能一个巴掌抽过去,她有没有脑子?还要比,男人的脚和女人的脚能一样?
没等曹暨伸出脚来,顾云清伸手过去勾在曹暨身上,把曹暨的手掌拿出来一比,顾云清那个爪子肯定小,听顾云清说:“还真是啊!我的手怎么比你小那么多?不会那里也比你小吧?”
她居然还低头往下扫了一眼:“阿楠上次跟我比,嘿嘿!”
她跟黄嘉楠比?比什么?她有吗?鬼扯了不是?
顾云清贴在曹暨耳朵边上,挑眉看了一眼秦萱,对曹暨说:“那小子落荒而逃,可见手脚和那里不是一样的。”
秦萱的脸黑地不成样子了,让她扮男人,没让她扮这么流里流气的男人,抄起边上的拂尘,大叫:“顾云清,你个小混账,看我不打死你!”
顾云清连滚带爬从床上爬下来,秦萱拂尘抽过去,顾云清扯了衣架上的外衫往净房里冲,大叫:“阿娘,男女有别,哪怕我是你儿子,也非礼勿视啊,我衣服都脱光了,你别进来,进来我喊非礼哦!”
“顾云清,你有本事躲里面别出来!”秦萱在净房外叫。
娘俩这一出,把刘夫人给笑地都快直不起腰来,止住笑,过去拉着秦萱,劝她:“孩子大了,有些你也没法管,由着他们混,男娃娃可不就是这么油腔滑调的吗?”
“你们家阿暨怎么就这么懂事?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混账!”秦萱气呼呼地说。
秦萱扔了拂尘,被刘夫人扯了出去,火还没消下去,听见里面顾云清对曹暨说:“我娘走了没?”
“走了!”
“那就好!阿暨,说真的!咱还没比过,下次比比看?”
秦萱想转身再冲进去,有些事情见好就收,过犹不及。这个混账懂不懂?简直就是皮痒了。
曹暨想跟她鬼扯一番,就怕她又出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主意,沉了脸:“谁跟你比,跟你说了,劳毋袒,暑毋褰裳。以后这种事情不可做,你是侯府公子,不是贩夫走卒!”
“就你这种,真没意思!”顾云清摇着头看曹暨。
秦萱呼出一口气,对着刘夫人说:“以后让阿暨,好好带带她。这孩子胡天胡地惯了!”
“云清活泼,阿暨太闷,他们在一起才好。孩子们私下里这么闹也正常,你也别放心上。”刘夫人倒是不以为意:“我还羡慕你家云清这般活泼呢!走,你也没吃吧?一起用一些早膳。”刘夫人说着拉着秦萱一起去曹家老太君那里。
顾云清从净房里出来,拿起床边的袜子,坐在那里套上,曹暨笑着摇头。丫鬟进来伺候两人梳发,洗漱。
这才并肩出了院子,来到后院,绕过屏风,曹家老太君正坐在那里,秦萱跟老太君在聊天,顾云清过去叫一声:“曹奶奶!”
“云清啊,快过来!”老太太头发雪□□神矍铄,顾云清往她身边一坐,老太太揉着她的脑袋:“给奶奶看看,咱们云清不伤心,你那个爹就当他死了,咱们不睬他!”
“奶奶说得对!我早就不在乎了!”
“那就好!”
云清伸手去摸了摸曹荣的脑袋,曹荣虎头虎脑地很是可爱,叫了一声:“云清哥哥!”
“好弟弟,哥哥等下带你去放纸鸢!”
“那哥哥不能食言!”
“那是!怎么可能骗你呢?”顾云清拍拍小娃娃的肩。
外边来禀报说是秦侯爷到,老太君站起来说:“还不快请!”
老太君走出去迎接了侯爷进来,老侯爷呵呵笑:“老嫂子,我一早上崩开眼睛,跟我说俩孩子都在你这边,索性就过来一起蹭个早膳!”
“快来,阿暨他娘听见云清来了,做了羊肉汤饼!”老太君高兴地说道。
“来用早膳了!”外头曹暨的娘走进来,后头跟着几个丫鬟,顾云清想想昨天那个妖里妖气的宁氏,再看看曹暨的娘和自己的亲娘,女人还是这种能直起腰板的好,只有丫鬟才会低眉敛目,才会卑躬屈膝。
桌上早膳铺开,刘夫人对着云清说:“你娘说你等下要去拜菩萨,就不给你吃羊肉汤饼了。你吃蒸饼,配上咸齑可行?”
顾云清愣在那里,羊肉汤的鲜香充斥着她的鼻管,却不能吃。她看向秦萱,秦萱皮笑肉不笑地说:“昨日不是你请的菩萨打碎了吗?我今日陪你去庙里拜拜!”
顾云清的脸一下垮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清粥小菜加上一个蒸饼,掰开饼塞了一筷子咸齑进去。
“侯爷,茱萸自己加!”
曹暨端起汤饼,喝一口汤,捞一筷饼起来,那热气腾腾,鲜香浓郁的味道,让顾云清咽了咽口水,被秦萱敲了一下脑袋说:“快吃!吃好了咱就走。”
顾云清哪怕是被她娘敲了脑袋,依旧不屈不挠地看着曹暨,那样子就跟一条狗,护着自己的食,问题那食还不是她的。曹暨那一筷子汤饼愣是没有办法塞进嘴巴里,放了下来,将汤饼推了出去。
“阿暨,干嘛不吃啊?”顾云清还看着那碗,只差口水滴下路来。
“好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云清吃不了,那我也不吃了。”说着曹暨打了一碗粥,将顾云清手里已经塞了咸齑的蒸饼接过去,一口塞在嘴里。
顾云清这才另外拿了一个蒸饼塞咸齑,好吧!大家吃一样的,她心里舒坦了,这大约就是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