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想来想去,苦笑道:“我写个帖子,你帮我送给聂掌门如何?另外今天我想包下整个楼外楼,你帮我办一下,行不?”
“没问题。” 南宫覆水点头答道,那楼外楼本是他南宫家的产业,徐玉对他也恩,别说是包下一天,就是徐玉让他把整个楼外楼送给他,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徐玉忙吩咐似菊取过纸笔来,想了想,却又不知该如何落笔,沉思良久,终于写道——
“师傅、师娘在上
弟子徐玉,多有不肖,在扬州土地庙遇险,匆忙别过,幸得天佑,侥幸脱险,今闻师傅、师娘具已到杭州,实思一见,故于今日午时,在楼外楼备宴,诚邀一聚,还望赏光!”
落款是“不肖弟子徐玉拜上”几个字,写完了又想了想,暗想若是让师傅和师娘同来,师傅顾忌师娘,断然不会为难六师弟,他要叶上秋露,给他就是了。再来自己也确实是想见见师娘,昆仑派的任何人他都可以不再意,唯一这个一只把他当成自己亲生骨肉来宠着的师娘,在他心中,占着无人能够取代的地位。
徐玉当即将帖子递给了南宫覆水,又关照道:“你务必要把这帖子当着我师娘的面交给聂掌门。”
“好!” 南宫覆水接过帖子,想了想又道,“不过聂夫人好象一直身体不好,好了杭州后,就整天呆在房里,从没见她出来过,她会不会来扑约,可不感保证。”
徐玉听他如此说,知道必定是师傅纳小的事伤了她的心,心中不禁又暗恨聂霆,想着师娘温柔美丽,有什么不好,他却还不知足,去招惹许雪馨,结果呢?弄得两个女人都伤心。
再来师娘伤心的另一个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自己了,她若是知道自己没事,一定会很高兴。徐玉可从来没指望过南宫天翔等会把碰到自己的事告诉师娘,而自己又伤了小师妹的心,想来她也不会说。想到此,对南宫覆水道:“你说是我相请,她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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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初闻身世 第二章
时近正午,楼外楼,徐玉依然是一身白衣,临窗而立,看着窗外西湖的景色,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猛听得背后有脚步声,知道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自己就算是一味的躲避,也不是办法。
“咳咳——少……徐公子,聂掌门带门下众弟子来了。”南宫覆水站在他身后,说道,他叫惯了徐玉为少主,这时碍于有聂霆夫妇在场,多有不便,不得不改口称他为“徐公子”。
徐玉听了愣了愣,心想聂霆怎么会把门下弟子全带来啊?难道还想以多取胜?若不到万不得已,想自己好象也没准备有动手和他交恶的打算,他有必要这么做吗?
当即慢慢的转过身来,目光只在聂霆身上扫了扫,就落在了他旁边的徐思颖身上,久久也不能离开——
多日不见,徐思颖更显清瘦,和他一样的一袭白衣,衬着清丽的容颜,更是出尘飘逸,她看到徐玉,似乎也很高兴,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却没有说话。
徐玉的目光顺延向后看了看,只见昆仑派凡是来了杭州的,几乎全来了,包括聂珠、许雪馨母子,以及何家兄弟,只是不知因何不见南宫天祥?聂珠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徐玉如今见她无恙,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自从那次在西湖边上拒绝了她,他自己心里也一直不好受。接着,徐玉就看向了何家两兄弟挟持着的季俊南,他只看了一眼,不禁勃然大怒,只见他身上斑斑点点,全是血污,衣纱破裂,面目红肿,嘴角破裂,显然曾遭受过毒打。
当即也不多想,身形一动,施展幻影虚渡——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何家兄弟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季俊南已被徐玉抢了过去,同时又迅速的飘退到原来的位置,徐玉眼见他遍体鳞伤,又是伤心又是愤慨,皱眉问道:“你还好吗?”
季俊南摇了摇头,道:“我没事,都是些皮外伤。”
徐玉看了南宫覆水一眼,道:“南宫先生,请你先安排人帮我把他送去治伤好吗?”心想先把季俊南带走,就算有什么事自己也好断了后顾之忧。
南宫覆水忙点了点头,道:“没问题!”说着,就要吩咐人把季俊南带走。
“等等!”聂霆冷笑着阻止,他眼见徐玉刚才出手,身法诡异快捷,心中更是惊异嫉恨,如今见他平安无恙,不但武功未废,似乎还更胜从前,想起在他在扬州土地庙里明明已经自破丹田,怎还会身负内力?想起南宫天翔曾经说过,他自己也承认他早就坠入魔道,难道他用什么邪门魔术,恢复了武功?如此到也好,自己正好有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将他除去。
“聂掌门有何指教?”南宫覆水看着他问道。
“这小子是我昆仑门下。” 聂霆指着季俊南道,“他私偷我派镇派之宝,更勾结本门叛徒,该当重罚,还请南宫先生莫插手我门中私事为好。”
南宫覆水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向徐玉,徐玉盯在聂霆脸色片刻,终于沉声问道:“你说的本门叛徒,该不会是指我吧?”
聂霆虽然心中有鬼,但在这种时候,却振振有辞的道:“你勾结魔道中人,私习邪魔剑法,原本在昆仑的时候,我刻意为你隐瞒,只想着你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却没料到你居然不思悔改,变本加厉,唆使俊南盗取本门重宝,更与莫闻玮、罗平这些本门弃徒混与一起,把我派高深剑法外传,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
徐玉心中气极,但莫闻玮和罗平之事却也无法解释,原本他约聂霆来此,只想好意相商,一来是求他勿怪季俊南,二来是告诉他隐湖剑谷之事,让他好早做防备,纵使不敌,也好早把退路谋好,以免真的遭受灭顶之灾,却没料到三言两语,他就发现这个聂大掌门根本就不可商议——而且,他好象是不将自己置与死地,就绝对不甘心的样子,思来想去,实在想不明白,到底自己犯了什么过错,让他如此的怨恨呢?
徐玉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一直默默无言的徐思颖忍不住冷笑道:“先考虑考虑自己有没有这个清理门户的本事再说吧!”
聂霆不禁脸色大变,自扬州土地庙回去后,这些日子以来,徐思颖从不跟他说一句话,更是从没有好脸色给他瞧过,原本他还心存侥幸,暗想等时间久一点,她渐渐的淡忘了此事,就会回心转意。今日他带她同来,本也想着让徐思颖知道徐玉确实和莫闻玮等有勾结,并非自己冤枉了他,不指望她会支持自己,但也希望她会谅解。他拷打了季俊南,从他口中知道了徐玉早就收莫闻玮为徒的事,他不怒反喜,自以为找到了光明正大的借口,却没料到徐思颖当着外人毫不给自己留一丝情面,更是当众讥笑奚落。
当下心中大怒,扬手就向徐思颖脸上打去,徐思颖冷笑,身形微微一飘,横移三尺,避开了他一掌,身法竟然不是昆仑派的轻功路子,只听得她冷笑道:“怎么?聂大掌门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当众打人了?”
徐玉眼见徐思颖刚刚飘退的身法,极是美妙,倒有点儿像玲珑的御风弄影,心中不禁大为好奇,不知道师娘从什么地方学来了这等轻功身法,以前可从来没见她使过。
聂霆却也脸色大变,一来是惊于徐思颖的轻功,二来却是暗怪自己沉不住气,居然激怒于她,当即忙强按下脾气,道:“思颖,刚才是我不对,我们的事,等下回去再说,这里有外人在此,免得南宫先生笑话。”
徐思颖冷笑道:“原来你也知道别人会笑话,聂大掌门,你让人笑话的事多着呢,又何必在乎多此一件,我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你——无耻!”
“思颖,你别太过分了,我一直让着你并不代表我就怕你。”聂霆头上青筋叠起,模样竟然有几份狰狞。
徐玉和南宫覆水都不禁愣住,谁也没想到徐思颖会当众指责聂霆,并毫不给他留一丝脸面,两人相互对看了一眼,隐隐都不解缘故。徐玉虽然知道师娘平时极宠自己,但也绝对料想不到,她会突然之间和师傅反目。有心想要劝阻,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本就不必怕我,只是你别忘了,我们成婚之前,你在我爹面前发过什么誓?别以为你可以瞒人,却也可以欺天。还有,扬州土地庙里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以为聪明,却不知道江湖中这时早以传开,你聂霆这下却也算是大大有名了,用自己的小老婆和私生子送给人家做人质,哼——逼自己的徒弟自废武功!这么缺德荒唐的事,你也做得出来,亏你还有脸面在江湖中行走,我爹做了亏心事,报应在了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