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梚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听话地往顾祈言怀里凑了凑,那软软的小细胳膊环在他的腰间,无比乖巧。
冷硬的心像是被小猫那毛茸茸的小爪子拍了一下,顾祈言扯了扯唇角,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了。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贴近的关系,刚才还席卷着全身的凉意,现在暖和了不少。
抱着桑梚就像是抱着一个小暖炉一样,顾祈言无奈,还真的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确定桑梚这边没问题了之后,顾祈言这才勉强给了南宫寒一个眼神。
见南宫寒正眯着眼想要看清楚自己怀里的小家伙,顾祈言的神色一凌,抱着桑梚的手一紧,让她的脸全部埋在怀里,不给别人看一丝一毫。
在桑梚上岸之后,南宫寒就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一直痴痴地望着她,视线就像是粘了胶一样,根本就移不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落水后这个小东西,那头发全都贴到脸上露出完全的轮廓,看起来哪里不一样了?南宫寒被桑梚勾起了好奇心。
有一种心态就是,越是别人珍惜的东西,越珍贵,南宫寒看顾祈言这样宝贝桑梚的模样,直觉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难道是这小丫头,脱了衣服比穿上衣服更好看?南宫寒那脑子里成天就装着这些猥琐的东西。
南宫寒正想着现场无人开口,他想说些什么,毕竟不能在顾祈言面前落了风头。
没想到一向对无关紧要的人惜字如金的顾祈言,率先开口了:&ldo;是你把她弄下去的?&rdo;
顾祈言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莫名的就让南宫寒心头一震,竟不敢用随意的态度来面对顾祈言了。
见南宫寒不说话,抱着桑梚的顾祈言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了过去,皮鞋踏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ldo;嗒嗒&rdo;的响声,紧扣人心。
言子熙被顾祈言周身的低气压给吓到,往后退了一步,怯生生地抓住南宫寒的袖子,她是见识过这男人的手段的。tqr1
她想到了袁玲和韩湘。
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顾祈言,言子熙根本就控制不住被他吸引,她身前这两个男人的气场,立分高下。
顾祈言却是一点多余的注意力都没有分给言子熙,他冷声道:&ldo;回答我。&rdo;
南宫寒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他气急败坏道:&ldo;你是什么人?竟然这样对本少爷说话?&rdo;
他见顾祈言也比自己年长不了多少,他还没听在他们的圈子里听说过顾祈言。
南宫寒自然没听说过,因为顾祈言的名字都是在他们的父辈和叔辈的圈子中广为流传。
唇边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知道桑梚看不见,顾祈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狠绝的意味。
深黑的眼眸带着桑梚从未见过的魄力和气势,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人忍不住在他的气魄下臣服。
这顾祈言到底是什么人?南宫寒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任何真枪实弹的场面,自然不懂顾祈言这眼神中的血腥之气是哪里来的。
&ldo;不回答,那就默认?&rdo;顾祈言挑挑眉,眼神中蓦地带上了一丝轻蔑。
一个男人,连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懦夫。
南宫寒似乎是被顾祈言这眼神给激怒了,他口不择言道:&ldo;对!是我!我让她下来跑步的!我明知道她腿抽筋掉进池子里我也没有救她,我为什么要救她?她算什么?她的安危比我的身体更重要?笑话!&rdo;
桑梚听着南宫寒这直言不讳的话,内心并没有任何的波动,这人对于她,就只是一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罢了,他的诋毁引不起她任何的情绪。
见顾祈言蹙了蹙眉头,南宫寒讽刺道:&ldo;你又是谁?以什么身份在这里跟我说话?&rdo;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桑梚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担心桑梚听到南宫寒这些话受伤害,顾祈言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他一字一句道:&ldo;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桑梚是我的人,就够了。&rdo;
说完这句话,顾祈言眼神就像是泼墨一般深沉,他在南宫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前一步,抬脚就一脚重重地踢在了他的小腿处。
&ldo;嗷嗷嗷!&rdo;南宫寒只觉得自己的小腿像是被大石块砸了一样,他身子一歪就倒着摔进了泳池中。
&ldo;啊!!&rdo;言子熙捂着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好,她慌忙地走到顾祈言身边,抬手就要拉住他。
然而她还没有触碰到顾祈言一分一毫,便见他转过头,用她从未见过的冷冽眼神看着她。
&ldo;滚开!&rdo;顾祈言眼里明显地写着两个字‐‐&ldo;恶心&rdo;,他不能接受除了桑梚之外的女人触碰,如果言子熙触碰到他的肌肤,他就会抵触性过敏。
被顾祈言这眼神给吓到,言子熙哆哆嗦嗦地后退了一步,随即被秦清给拉得更远了。
用手这样温柔地抱着桑梚,却连她拉他一下就觉得恶心?言子熙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屈辱。
游泳池里的南宫寒被冻得牙齿都要打架了,他忍受着这冷意,撑在岸边想要爬起来,没想到一抬眼便对上了顾祈言毫无温度的眼神。
随即,顾祈言那一群以秦清为首的手下,手里都拿着杆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