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从向贤身边走过时,故意挑衅般地轻轻撞了对方一下。
向贤被他一撞,退开一步,没有发作,只微笑道:“三爷不胜酒力,走路还须当心。”
瞧见陆九川已经没了影,余大海才叹了声道:“向贤,有时候连我都不明白,以你的能耐,为何总要让着他?”
只有余大海知道,陆九川功夫最好,最敢拼敢打,那是对外宣扬的。实际上,向贤的功夫要高出陆九川许多,而且关键时刻,一众属下里最不要命的人也是他。可平日里,不管陆九川对向贤如何无理、贬损,他总是能忍则忍,不能忍则避。有时候,连余大海都看不过眼。
向贤淡淡回道:“我想余爷不会不知,他身强力壮,我想玩又玩不了的女人,总可交由他代劳,也好一旁过过眼瘾。只这一点,就该多谢他,让一让又有何妨?”
余大海怔了怔,摇头道:“你二人真是。。。。。。随你们吧。”
一个时辰后,‘财星赌坊’里的黄芩睁开眼睛问萧成,道:“想清楚没有?不会还要小爷伺候一顿拳脚吧。”
萧成没有回答,而是从眼角望向门外,瞧见那些看热闹的人,忽然都迅速四散开了。他欣喜暗道:解围的来了。
果然,一伙人悄没声息地跃了进来,个个手提兵刃。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一双凤眼闪着咄咄逼人的光芒,行动甚是矫捷,一望可知必是狠毒过人的角色。
萧成笑了。他知道有余爷手下身手最硬的陆三爷出马,那浑小子怕是要栽了。
萧成立即上前,行了一礼,道:“三爷。”
陆九川使了个眼色,令他退去一边,随后一双狼目落在黄芩身上。
双方互视顷刻,黄芩先行冷声道:“我看出来了,这场子他做不了主。你可是做主的?”
陆九川疾跨两步,刷地拔出长刀,寒光闪闪,虎视黄芩道:“小子,老实告诉你,‘财星赌坊’是‘渔鹰’余爷的地头。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敢动余爷的场子?”
黄芩无所顾忌地冷笑了几声,道:“什么鱼爷虾爷的,小爷不知道这许多,只知道凡事都要靠硬本事!”
陆九川道:“你有什么本事?”
黄芩双臂一展,傲气十足道:“我的本事何须告诉你?既然你也做不了主,还是速速回去,让那个鱼爷还是虾爷来谈谈吧。”
陆九川挑眉道:“口气不小!你想见余爷,须得先让我称过斤两。”一挥手,他身后跟着的十余个手下分作两队,一队堵了大门,另一队围在黄芩身后。
黄芩目光警觉道:“一起上?”
陆九川心想:这小子没理由不知道有备而来的必是硬手,瞧他的反应,倒象极了初入江湖,为了逞凶闯名头,不顾后果的牛犊子。
他嗤笑道:“怕了?怕了就给三爷跪下磕十个响头,三爷放你一条生路。”
黄芩摸不清对方深浅,仍一脸强横模样道:“发你的春秋大梦!纵是技不如人,被砍上十几刀,丢了命,小爷也会拉几个垫背。”
陆九川沉声吩咐手下道:“没我的命令,暂且不要轻举枉动。”
接下来,他挺起长刀,亮出门户招式,揉身而上,直向黄芩袭来。
他的刀法施展开来,精妙纯熟,刀风劲厉,足见其并非是徒恃胆勇和蛮力之辈,而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但只他这种高手,比起鬼手虚无等人,便不值一提了,以黄芩的武功本可轻松应对,但现下看来,却是险象环生。
在旁人眼中,黄芩能够勉强拆解几十招之多,而居然还没血溅当场,已是令人十分惊讶之事了。只有黄芩心里知道,要胜也不能胜得过火,胜得惹人怀疑。他的目的并非大败面前人,而是见到‘渔鹰’余大海,是以,将真实实力隐而不发,假装与陆九川不相上下。
眼看,黄芩越发不支,动辄就有丧命长刀之忧。陆九川心中暗喜,又是接连三记杀招劈出。
他本以为这下定可令对手受创流血,可黄芩一矮身,动作奇快无比地从地上抄起了两把锋快的短刀在手,双刃并用,呛呛呛接连封架住了他这三刀。
那刀是先前的流氓落在地上的。
见自己的杀招被对手接下,陆九川心中一惊,锐气顿时为之大挫。
黄芩见了这绝佳的良机,哪肯放过,纵身而上,两口短刃洒出一团寒芒,似是要进行凶狠的反击。
形势即刻为之一变,刚才黄芩只有挨刀的份儿,目下却如猛虎出闸,威风凛凛。而对方空有锋快长刀,却被他那些土掉渣的近身肉搏招式,迫得全然无法施展,连连后退,败象已成。
本来,陆九川带来的人绝不算少,理当驱众围攻,以此扳回败局,可他却一跃后退,道:“住手!”
黄芩闻言停手,得意洋洋道:“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
要知道,在向贤荣升为二爷之前,余大海之下便是陆九川,只因他行事虽然鲁莽,但对余大海的话从来言听计从,实行起来一板一眼,所以此刻落败生恼,仍是记得临走时余大海的交待,不敢聚众围殴,废了黄芩。
陆九川压住火头,道:“在下陆九川,兄弟高姓?”
黄芩粗声粗气道:“姓黄。”
陆九川道:“黄兄弟真想占下‘财星赌坊’?”
黄芩不耐烦道:“不想占下它,费许多气力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