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形云传音回道:我不知道诅咒就不存在吗,也还是存在。但我知道了,我不高兴它就不存在了吗,也还是存在,所以知道本身就是件好事,至少我知道可以做的事。
&esp;&esp;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能做到的人不多,穆芝看他莫名有种心疼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一闪便过去了,能这般轻松笑出声的人,说他就是得了神子的那位,谁信!?
&esp;&esp;金天机脸色极其难看。
&esp;&esp;但这样对付神子殿下选中的人,这难道不担心会激怒神子吗?陆形云问。
&esp;&esp;自作多情。穆芝老道说道。
&esp;&esp;激怒神子是什么意思?齐怀玉竟然不理解。
&esp;&esp;陆形云道:既然那人能够得到神子青睐,想必有特异之处,若那人请求神子出手相佑,以神子的逆天之能,始作俑者岂不是作茧自缚?为什么会想要左右神子的选择
&esp;&esp;陆兄此言差矣,按照神子的本源来看,可能根本不是刻意的选择,而是被动选择的结果。
&esp;&esp;被动选择的结果?
&esp;&esp;他们都在猜测,因为藏宝图是神子所创,神子把自己当成宝物一样作为最终目的地,见到神子,只不过是发现了藏宝地。不出意外,只要见到神子,神子一定会轻而易举同意那人的一切要求。
&esp;&esp;陆形云神色如常,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可能是被神子主动选择的结果,乍一听像真的。
&esp;&esp;金天机的半张脸被挡在帽檐下,乍看之下好似事不关己的闭目养神,实则他已经不太想继续听了,这种自以为了解他的话,再听下去,指不定还会派生出什么。
&esp;&esp;他想跟陆形云说点什么,但凑过去却还是没法接触他,所以又收了回来。
&esp;&esp;陆形云侧头和他目光接触,想问是什么事,但金天机已然闭上眼眸,抱臂闭目养神去了,乍看之下两人交头接耳,分外亲昵。
&esp;&esp;苏轻柳看得脸颊发红。
&esp;&esp;齐怀玉倒是一点没被两人的小动作影响注意,还在一门心思地分析:他们甚至猜测,解除神级防御屏障,解除禁空禁制,再重新开启禁制这些,很可能都是那人的手笔。目前只是小打小闹的试探,那人想借着大家离开群山,自己也跟着出去。
&esp;&esp;但神子的同意并非这项考核的结束,这项筛选还有一轮,这个人必须扛住全圣山其他人的抢夺,加上那人的冒失之举,引来了古教来人,所以也包括古教来人的围堵。
&esp;&esp;齐怀玉道:而这些,神子本身甚至不会参与,任天崩地裂,本身岿然不动,再多人殒命,对天生神灵而言都只是过眼烟云。
&esp;&esp;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确定吗?陆形云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esp;&esp;人类往往认为自己很重要,其实不过如此。但凡人世间的生灵,我们人类,在天地看来,或许不过沧海一粟,逝者不可追,无论生死,恐怕不值得侧目。神子在自称神子之前,还有个身份,天地神灵。
&esp;&esp;齐怀玉道:你可知这天地神灵是何故诞生的?
&esp;&esp;陆形云摇了摇头,苏轻柳亦然。
&esp;&esp;金天机差点就要惊起,感受到他不安地晃动,旁边的陆形云不明所以。
&esp;&esp;但他真不知道这个,实在很难找到比这更好的机会探听这等情报,于是本想搭在他肩上安慰一下,但金天机侧身避开了他的手,陆形云见他皱眉,心里咯噔了下,他的手不尴不尬地停在半空中,表情自然地收了回来,搁在自己腿上,端正坐直了。
&esp;&esp;这位木老一定知道了。齐怀玉道。
&esp;&esp;我是知道,但我不说,你不知道的,老朽可以补充。穆芝老道并不否认他知道,可见他和陆形云并不太熟。
&esp;&esp;陆形云实在没办法放任金天机不管,却也不想说让他若实在不想听就出去走走这种赶人的话,他其实也知道天机虽排斥穆芝却不介意接触穆芝,虽顺他的意,却不愿接触他,但其实陆形云自己不介意,所以他说了句主动到让他自己都脸疼的话:师兄一路辛苦了,你若想休息,可以靠在我背上、肩上随便哪儿都行。
&esp;&esp;金天机犹豫了下,摇了摇头,但过了一会,他还是没忍住,用额头抵住陆形云的肩膀靠后背处,只是轻轻碰着。
&esp;&esp;陆形云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僵直了,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轻了许多,唇角也不由自主上扬了一下,好像和神子殿下的关系稍微拉近了点。
&esp;&esp;齐怀玉道:我说器村至圣,那你们一定都知道了。
&esp;&esp;陆形云也不点头了,只是道:嗯。
&esp;&esp;齐怀玉道:至圣成名之器,乃是神器,名心灯,出世便天地齐震,引发异象,而那件神器着实可怖,可怖到能影响大陆稳定,据说拿到那盏心灯,一念成神,一念成魔,一念灭世,一念创世,至圣因此得名,他创器村隐去,以一人之力将整个器道原地拔高到了史无前例的层次,奠定了现如今的四大主道格局的基础。
&esp;&esp;听到至圣及至圣之器,在场包括木老都叹息,老眸饱含真挚,心情极尽复杂,半晌叹息出声,除了自叹弗如还是自叹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