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啊,其实今天最让爹挫败的不是你姑姑找地方藏起来,而是爹竟然追不上她的脚程。对于一个兄长来说,这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
燃动的火把连成了线,将远处照的犹如白昼。夜景阑慢步在亭湖边,湛然的凤眸不放过每一个死角。
行过垂暗密柳处,只听一声几不可闻的微息,他骤然停步。屏着呼吸,再凝神听去。
“嗯……”破碎的唇音钻入他的耳际。
“卿卿?”夜景阑拨开密柳,向黑暗的湖角走去,“卿卿?”
他唤了几声,就听万绪千条深处,传来一声咕哝:“修远……”
“嗯,是我。”夜景阑松下一口气,轻声道,“出来吧,卿卿。”
“不要。”语调中带着鼻音,夜景阑几乎可以依声描摹出她此时的娇态。
他暂时无视胸中涌动的情潮,撩开层层袅袅柳条:“天已经黑了,快同我回去。”
“天黑了?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啊……”她声如娇啼,全不似平时的清音。
不仅是视力,连意识都出奇的模糊了,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夜景阑飞速想着,脚下手上不由加快。
“修远!”
“嗯,我在。”
“你别过来。”她语带着乞求,让他颇为讶异。
“为何?”他依然前行,只是放轻了动作。
“现在我一定很丑,呜……你别过来……”
很丑?夜景阑再度迷惑,心头的焦虑渐盛:“我不介意。”他温言哄着,诱使佳人再应声。
“还是不要过来……”
“嗯?”声音越来越近,他心跳也愈发激烈。
“你非要我说么?我虽为官数月,可毕竟还是女孩子家,是很要脸面的……”
听着她的娇嗔,被他有意忽略的情潮激起小浪,一阵阵地拍打着他的胸口。“同我,还要讲脸面么?”他声音微哑,一时不察竟踩断了脚下的枯枝。
他停住脚步,以为惊动了别扭的佳人,却听她缓缓柔柔地说道:“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我是怕自己兽性大发。”
兽性大发?夜景阑见她并无察觉,知道她此时五感渐失,也就不再轻手轻脚,径直穿过密柳。
细柔的柳条沐浴着清光,像是月儿披散的发,如一幅绿色的垂帘朦胧着亭湖的一角。拨云见月,柳帘后惊现无限风情。
“先前还没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开始乱想,如今你来了……”半湿的春衫勾勒出玲珑曲线,佳人独立水中,双手掩面不住摇首,晃得那朵白牡丹生出艳艳春色,着实撩人心弦。
“你走,你走,我怕自己真会忍不住……”
凤眸漾出潋滟春波,夜景阑轻轻下水,缓步走去。
片刻后,她放下双手,露出胭脂美颜:“修远?”她唤着,双眸有些迷蒙。
夜景阑揽住“水月”,在她耳畔低语,“我在。”
月下猛地一颤,便要将他推开:“不要碰我。”
他眸色微疑,惊讶地发现她身上带着异乎寻常的灼烫。
“好热,好热。”她下意识地往身上泼水,透出鹅黄色的抹胸。
夜景阑喉头一动,旋即捉住她的右腕,细细把脉:“媚毒?”
“呜……”韩月下羞赧掩面,呜咽道,“还是被发现了……”
“卿卿。”他抱住转身欲逃佳人,将她困在两臂间,“别怕,别怕。”他亲吻着那朵白牡丹,亲吻着她的发梢,亲吻着她的眉间、两颊,而后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