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反应过来,连忙退了几步:“完事后再叫我。”说完退到了屏风后面。
将秦甜儿仔仔细细打扮好,随后又把红盖头往她面上一蒙,轻声在她耳畔道:“延平郡王妃,好好享受这场富贵!”
秦甜儿咬牙切齿,浑身气得几乎打起了摆子。
江小楼迅速将她在床上扶正坐好,秦甜儿拼命想要挣扎,可是手上、腿脚都使不上力气,压根没有办法反抗。江小楼轻声道:“好了,楚大哥你可以进来了。”
楚汉瞧见床头上坐着的红衣新嫁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回都办妥了吧。”
江小楼只是微笑,神色自若:“麻烦楚大哥背我离开这里。”
楚汉推开窗户向外看了一眼,点头道:“得罪了!”说完他负起了江小楼。
到窗边之时,江小楼突然扬声道:“我准备好了,你们进来吧!”就在全福妈妈推门的一刹那间,楚汉已经如大鹏展翅一般,带着江小楼从二楼的房间内飞扑下来,轻巧地降落在后面的小花园里。
这时候天还没有大亮,到处雾蒙蒙的,原本守在后面的四名护卫软倒在假山边上。楚汉这两日已将王府的路线摸了个清清楚楚,他动作迅速把江小楼背到后门,纵身一跃。江小楼只觉得耳边风声阵阵,心头一颤,他的身形陡然降落。
刚出巷子口,便有四名护卫并一辆马车正在接应,楚汉道:“赶紧把她平安送回去。”
楚汉不能立刻离开,按照江小楼原先的计划,他要在这里负责监视,一直到平安拜完堂为止,不可以有什么差漏。所以把江小楼送上马车,他又如刚才一般,纵身跃上墙头,转眼之间就消失在迷雾之中。
新房之中,全福太太和婢女们瞧见新娘不哭不闹,连盖头都蒙上了,不由十分欢喜,一齐扶着新娘子出去。当着安王妃、安王爷的面拜了堂,傻郡王胸前戴着红花,嘻嘻哈哈地不停围着新娘打转。拜堂的时候秦甜儿心里着急,却是撑不住身子,被人硬压住完成了整个过程。
完成拜堂这一程序之后,安王妃的脸色终于好看了许多,吩咐免了俗礼,把新人送入洞房。全福妈妈把新娘子安排着坐在床头,就要由新郎为新娘掀开一直盖在头上的红盖头。然而挑盖头,延平郡王又怎么做得来,只能由乳娘强行抓着他的右手,另外两个婢女死死扣住他的胳膊,勉强让他来掀开。
秦甜儿此时早已愤怒到了极点,拼命想要挣扎可却没有这样的力气,赫然见到红盖头被掀开,眼前一个年轻公子,眼歪、嘴斜,目光呆滞,口水流得老长,傻呵呵看着自己,她一时气怒难忍,拼命向周围的人使眼色,希望他们能够认出自己并不是江小楼。然而新娘子脸上的妆实在太厚,一层一层,粉粉白白,看起来实在与其他新娘子没多大区别。再加上全福太太和婢女们都忙着控制延平郡王的举动,哪里注意到她在这里挤眉弄眼。
全福太太端来糖茶要行合卺礼,糖茶还没有喝下去,延平郡王就喷了全福太太一脸,旁边的婢女连忙替她擦拭:“有些程序能省则省,王妃说了,只要入了洞房其他一盖不论!”
全福太太皱皱眉:“既然如此,那就加快速度!”她捧起旁边的盘子,托盘里有枣子、栗子、花生、金钱等各种喜物,全福太太口中唱着欢喜的歌:“洞房花烛喜腾腾,今宵才子配佳人,吃酒要吃交杯酒——”一边唱一边洒吉祥物,歌还没有唱完,就瞧见延平郡王哇地一声哭出来,乳娘在旁边惊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郡王身上都湿了!”众人瞧延平郡王下半身看去,果然见到他的红绸裤子早已湿了一大片,一时之间整个新房里闹得人仰马翻。
秦甜儿看到这一幕,几乎晕死过去,一双眼睛血红。
此时有眼尖的婢女瞧出了不对劲,她拉了拉全福太太的袖子道:“妈妈,好像有些不对,你瞧那新娘子!”
全福太太看了一眼,不就是新娘子么!婢女心里着急,赶忙提了红烛去照。仔细一瞧,全福太太心头就是一惊:不对呀,早上的新娘高瘦苗条,眼灿如星,可眼前的新娘娇媚是娇媚,到底逊色几分!她心头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可是现在堂也拜了,洞房也入了,难道还能告诉安王妃把人给搞错了?她一脚踩在那婢女的绣鞋上,冷冷地道:“叫什么叫,还不快给延平郡王换了衣裳,服侍他赶紧入帐!”
听了这话,婢女偷偷看了满面怒容的新娘子一眼,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众人忙着将延平郡王的衣裳剥了,直接将他塞入红帐之中,和秦甜儿滚在了一块,秦甜儿万万想不到,一个浑身散发着尿臊味的人突然上了床,她不由得又惊又怒,而此时延平郡王就向猴子一样在床上蹦来跳去,还翻起了跟头。鼻子瞬间闻到一阵可怕的恶臭……秦甜儿急怒交加,血迅速冲到头顶,头嗡地一下晕了过去。
江小楼缓缓地睁开眼睛,感到脖子有一阵疼痛,她用手揉了揉,然后望望四周,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的脖子伤得不重,只是有些酸痛。这原来是一个十分精致的绣房,布置精巧、装饰华美,绝不亚于安王府的所在。
马车原本行驶得好好的,半路却遇到人劫持,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偏离了原先的方向。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带走我的人又是谁?他带我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一连串的疑问在江小楼的脑海中奔腾,理不出个头绪来。她怀疑过是秦思,可若是秦思真的这样做,又为何任由秦甜儿被她抓走?不,这是说不通的。
此时,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门打开了,一个白衣公子站在门口,笑容满面地望着她。
这一张俊美的脸孔,江小楼是绝不会忘的,因为他们曾经有过不愉快的交道,她盯着对方道:“顾流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流年看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