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兰竹的表情,洛天羽心里明白事态很严重,这一刻,他竟然害怕知道答案,可是他必须面对。因为,不弄清楚他更担心。
“北凌第一神医,你可别告诉我这次你也束手无策了。”
兰竹明白他这是激将法,到了这会儿他又怎么可能卖关子,无奈摇头回答道:“虽说还没到束手无策的地步,只怕她等不到我集齐炼制解药的药材。”
觞梦星并非无药可解,洛天羽不由稍微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无解,他会做出什么举动连他自己也无法预知。
“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开口,我就不信倾我洛家还救不了一个人。”
闻听洛天羽之言,兰竹哀叹一声,再次摇摇头道:“这不是银钱问题,而是时间问题,纵使洛家富甲天下也总有办不到的事儿。”
兰竹始终没有把话说透,洛天羽也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倾尽洛家都无法办到,这一次他真的没底了。
转眸看向紧闭的房门,那里面躺着的人儿此刻正在等着他去救,他的心简直就像被放在火上翻烤一般煎熬。闭了闭双眸心中下定了决心,转眸看向兰竹说道:“说吧,究竟怎么做才能救她?”
他的语气很坚定,兰竹倒是有些意外,疑问地看着他,洛天羽却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要救她。”
观他说得这么肯定,兰竹了然地点点头,洛天羽的脾性他很清楚,他做出的决定绝无反悔。虽然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为了那个少女可以做出如此境地,但他知道,他是认真的。
“她中了我们北凌国最毒的一种毒“红颜”,这种毒会让人快衰老,直至……因为,炼制红颜的解药非常繁琐,用药也繁多,好几味药材都很珍贵稀少,一旦中了此毒没有几个能幸免。北凌国禁止研制红颜,所以这种毒药难得,解药更是犹如凤毛麟角。”
“那她可以撑多少天?”
“一岁一红颜,一天一催花,一天一岁,也就是说,她可能只有四十天的时间,我能做到的就是延缓她的衰老,最多也只有两个月。”
两个月……洛天羽只感觉天旋地转,他以强大的毅力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去。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下,觞梦星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消逝,他必须和死神抢时间。
洛天羽迅做出安排,他身边的人全被差遣出去寻找药材,另外还有两味药,兰竹负责找到一个,另一个只能他自己亲自出马。
临行前的晚上,他守在觞梦星的床前,看着她明显成熟了一些的面容,他心如刀割。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力,纵使他洛天羽有倾覆天下的本事,却唯独不能让心爱之人脱离危险。想到她的时间在慢慢流逝,他就急得快崩溃了。
温柔地抚摸过她的面容,俯身在她耳畔浅浅低语“觞梦星,你给我听着,你一定要挺住,只要你撑到我回来,我洛天羽承诺多加你十万两黄金。你听清楚了没有,是十万两黄金,我洛天羽言出必行。”
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他顶着风霜去往千里之外的西烈去求取药引。在他转身之际,床上的人儿手指无意识的动了一下,她的眼角留下两行清泪。或许她也知道他这一去是否还能再见,只能听天由命了吧。
刚来到南楚又要打道回北凌,兰竹也是万般无奈。来时一路悠然自得,返回时却是披星戴月,救人如救火,何况还是这种情况,半点耽搁不得,他感觉自己的屁股快在马背上颠成四半了。
不眠不休,两天后终于到了北凌地界,还好天气晴好,虽说路上还是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但至少没有再下雪,不然遇上暴雪就要耽误时间了。如此看来,连老天都在帮这个无颜少女,既如此,他兰竹受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此想着,他不由信心十足,驱马飞驰。过了边城就是一望无际的空旷草原,只不过如今只有荒草和积雪。想到寒风吹得脸颊割裂般的生疼,兰竹感觉脸颊上已经开始又痒又痛了。
刚出了边城的城门,路过一片荆棘丛林,兰竹忽然感觉到前方有些不对劲。他驱马放慢了度缓缓地靠近,正当他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突然斜刺里飞来箭雨,他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停在一株古树上分辨了一下方向,扑捉到箭雨飞来的几个方向,他抬起手掌挥了出去。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以肉眼无法看清的度飞了出去,只闻闷闷地几声扑通,好几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
尽管如此,还是有几个人从不同方向飞跃而来,度快得只在眨眼间。兰竹立马纵身一跳跳到了另一株树上,他毫不停留地飞跃向迎面而来的黑衣人,飞起一脚踹了过去,对方堪堪躲过,几根银针悄无声息地没入到了对方的身体里,几个人也就几个来回就纷纷掉在地上没了知觉。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兰竹的目光锁定在前方不远处,那里还有个头疼的角色还没有现身。他一甩胸前鬓扬声说道:“大哥,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做,但是你违背家族训诫,无视国法私自研制红颜,这已经是触犯了禁忌,而你却还助纣为虐掺合南楚皇室之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可能会引北凌和南楚的战争,给两国百姓带来灾难?”
树身后闪出一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男人,只闻他呵呵低笑道:“我只是兰家一个不受待见的庶长子,管不了什么战争和百姓,我只想知道,北凌的第一神医如何解红颜之毒,如何救你表兄的女人,你可别让那些对你寄托希望的人失望呀。”
这个大哥心胸狭隘他一直都知道,可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居然置别人的性命与不顾,这本身就违背了一个医者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