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宁本想给他出钱要上舍的,但想想许成源的自尊心,再想想许家现在也不是拿不出这笔钱,而是许成源节约成性,最后还是作罢。
交了钱,四人便跟着斋夫去了宿舍。
路上,斋夫介绍情况道:“这些宿舍都是原来的学子考上举人或是去别处求学后腾出来的,所以空着的宿舍并不在一起。上舍有一个在东院,有两个在西院;西院的两个房间也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舍在另一个地方,许相公要跟一个叫秦正的学子合住。”
大家听了,都皱起了眉头。
杜锦宁问道:“难道就只有三间上舍?如果许相公也选上舍,就没办法安排了?”
斋夫的脸色变了变,旋即笑道:“那也不是这么说。我们可以想办法挪一挪,再腾出一间来。”
杜锦宁便定定地盯着这个斋夫。
斋夫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敛了笑脸看向杜锦宁:“杜相公这是做什么?我说的都是实情。”
杜锦宁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冷:“实情不实情的,等我去问一问教授大人就知道了。对了,还没请问你如何称呼呢。”
斋夫立刻紧张起来:“我以后不跟你们打交道,你们的宿舍另有斋夫管,所以你也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那不行。”杜锦宁将脸上的笑容一敛,“你这么照顾我们,我怎么能不记住你呢。”
见斋夫还不说话,她将身边的人一指:“这位,齐家大少爷,祖父是吏部尚书,官居二品;父亲是大司农,官居三品。”
她又朝梁先宽那边一指:“这位,梁家家主继承人,父亲是礼部左侍郎,官品三品。”
她漂亮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斋夫:“现在,你还想告诉我们只有这三间屋子吗?”
斋夫额上冒出了冷汗:“呃,这个……”
“要不然我们等等,你好好想一想?”杜锦宁步步逼紧。
“我我……好吧,我再看看,帮你们调剂调剂。”斋夫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低下头去翻他手上的那本册子。
梁先宽偷偷地对杜锦宁竖了个大拇指。
杜锦宁笑,用口型说了一个词:“狐假虎威。”
梁、齐、许三人顿时失笑。
斋夫放下手中的册子,起身道:“你们跟我来吧。”
杜锦宁却是不动,盯着他道:“我们仨……”她指指齐慕远和梁先宽,“要住在一个院子,最好挨着。”她又指指许成源,“给他安排个好屋子好舍友。最重要的是舍友要好。”
说着,她递了一锭银子过去,足有二两。
“这、这怎么好意思?”斋夫说着不好意思,手却期期艾艾地接过了银子,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多谢杜相公照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