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越近,我才确定这声音是真的,神经不自觉地就紧绷了起来。
我吞了吞口水,屏着息,耳朵还没能贴上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我吓得一惊,手上的刀也跟着挥了过去。
一道黑影迅地窜了进来,他反脚踢上了门,并在一瞬间,我的手腕就被攥住了。我喉咙一紧,刚喊出了一个音节,嘴巴就紧紧地捂住了,“是我——”
我进来时没开灯,一闪而逝的烟花照亮了我眼前人的面容,他笑着,眼底满是戏弄。随即我的鼻间充斥上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并夹杂着酒气。
“南南,我上次提醒过你吧,如果不确定对方的力气是否比你大,手中别握那么尖锐的东西。”
我惊魂未定,梁毓言笑眯眯地就抢过了我手中的刀,随手丢在了鞋柜上,顺带也按开了灯。
“你没毛病吧?”
我咒骂了一声,梁毓言努了怒嘴,兀自脱掉了鞋,也没穿拖鞋,白净的袜子就踩在地板上,熟门熟路地绕开我,长腿一叠,坐进了沙中。
我瞪视了他一眼,站在他身前,问。
“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南南,这些年你变了很多,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
他的口气颇为无奈,就像曾经多了解我一般。
我眉心不禁一蹙,他这种话也说过很多次,可我总是没来得急问,我们究竟什么时候认识。
“梁毓言,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见过?很熟吗?有多熟?”
我想,除开那些我遗失的记忆,我再也想不到自己的生活中何时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梁毓言轻挑眉梢,霍然扬起手臂,拉了我一把,我毫无征兆地被他这么一带,几乎是摔进沙里的。看着我略微狼狈的模样,他还哼哼地笑了一声。
片刻,他稍稍俯身,强制性地往我手心塞了一个触感冰凉的东西。
“我让你把它收好,你当时也答应了。你和大哥离婚了,是不是也忘记回来拿了?还是你原本就不想要。”
他此时声音有些沉,连眸光都冷了几分。
我摊开手心,看见了先前他给我的那块玉坠。
“这是一对的吧,还有一块呢,在你那里?”
“不在。”
梁毓言很直白地否认了,但他却说。
“这是属于你的,至于另一块,你没必要知道在哪。你刚才不是问我,我们从前是不是认识吗,当然认识了,你那时候可是哭着闹着说,长大要嫁给我,做我的新娘,你忘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我以为他是开玩笑,可他说得极其认真,目光炽炽地看着我。
我脑袋隐隐一疼,瞬时间一个画面就从我脑海中闪过,我好像还真说过这么一句话,但对象是谁,我死都记不起来了。
半响,我扫开了梁毓言的手,并往一旁挪了挪,“反正我忘记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话落,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我这时才想起来,我忘记回苏叙简讯了。
苏叙似乎真的很上心,他连了好几条同样的内容给我,问我愿不愿意去见。他都扬言要来公寓接我了,我就是拒绝,以他的性子,第二天还是会出现在我公寓门口。
我很认真地回复了苏叙的简讯,等我准备收起手机,抬头时,险些撞到了梁毓言的额头,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我身边,拧着眉,盯着手机的屏幕,“你哥要把严煜介绍给你?”
“你也认识他?”
梁毓言没说话,整张脸都有些黑,只是瞪着我,我等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就想起身。
他抬手就摁住了我的肩头,不让我走,“苏南,你能不能别这么容易相信一个人,你了解严煜吗?你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了。没有大哥,你就这么缺男人,你要真这么寂寞,不如跟着我。”
他突然就直呼我的全名,我身子一滞,微微愣住了。
而后,他还真就俯下了身,一副要立马把我办了的样子,我用手掌别开了他的脸,顺势还推了他一把,一蹦三步远。
“他怎么了?他不是挺好?听你的口气,严煜就不是个好人喽,他能有多坏?比你和周奕琛还坏吗?如果没有,你就不用说了。我想你们两兄弟大约是一副德行,一言不合就冲进别人的家,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