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惊愕,不解地问:“你不喜欢它?”
“这跟喜欢不喜欢没有什么关系的。”
他用绵绵的手摸着我的脸说:“以后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现在你也不要多想,权当我把花送给了你,好吧,我可爱的小鸟。”
我当然弄不懂他的意思,但我敢保证,他是不会伤害我的。他是真心对我好,好到了不忍动手动脚的程度。达到这种程度是需要年龄和学识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自己心爱的人儿身上都做得出来的。
我们这种爱可能有人会认为虚伪。柏拉图式的爱情,有人说是不存在的。
但我却碰到了,并且是幸福地碰到了。刚才我说过,我是个幸运的女人。
在我生日到来时,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招呼不少男朋女友,过得很隆重。
接近四十岁,与过了四十岁,这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正像一个人跨三十岁的门槛一样。三十岁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仿佛自己刀枪不入。那么到了三十以后,突然会生出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念头。比如说对人生思考多了,对爱的渴求趋于理智,对事业的成功越来越看重的。你不是这样的吗?
一个女人一旦过了四十岁,真是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压力。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没人抓。
四十一岁生日来临时,我谁都没告诉,老实说我内心有种恐惧的感觉。似乎过一个生日就真的走近坟墓一步一个样。
但还是有两个男人几乎同时给我打来了电话。这一点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马良那天早晨给我打了半个小时的越洋电话。我知道此刻的美国正是夜晚,而这个时候又是马良一天内精力最为旺盛,把一天工作的重点与难点集中起来的宝贵时光。
马良分明在流泪。我听到了他轻轻的抽泣声。他说得最多的是我目前工作如何、生活如何、千万别恨他。他对丢失我这样的女人很痛心。但他不愿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既然做过了,就一定要离开我,否则他会不得安宁的。即使我能原谅他,他也不会原谅自己。这一点我也很清楚的。
黄昏时分,刘明辉先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过来了。
我们俩在三元桥附近吃了火锅。出来时我才发现他还背了个大包。
一回到我的住室,他就把大包放下来,从中拉出一套衣服来。
当然是一套名牌时装,他把我精心包装了一番。他让我在他面前走了几个来回,并不住他说着赞美的言语。
“这套时装穿在你身上,真是完美的结合。它能在你身上,也该是它的幸福了”。
我忽然像小孩子一样撒起娇来,扑倒在他的怀里,禁不住吻了他一下。
他也轻轻吻了我一下。
好像我们的故事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冥然而止了。
而这一次发生了意外。
他将我紧紧拥进怀中,长长地吻了我。
有一天我们俩喝了一点酒,并头躺在床上。我有点迷糊,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可等我在深夜向旁边摸他时,发现身旁的枕头空空如也。我不禁一声长叹,把床头灯打开了。
我惊喜地发现他就静静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他的两眼闪着光泽,一点倦意都没有。
“你醒了?”
我点点头。问他:“你怎么不睡在床上,怎么坐在那里?”
他缓缓他说,并朝我笑笑:“我失眠了,只想坐着,好好想些心事。”
“想什么心事,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