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黄,连绵的云海在天空边缘烈烈燃烧,鲜红的光芒为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
从色彩上来说,非常美丽,却莫名带着点不详。
斯塔克宅在贾维斯的调度下,已经全副武装了起来,随处可见充满派对氛围的彩灯和小装饰。派出去接送客人的车队陆续到达,小客人们也被他们的父母牵着入场。
斯塔克夫妇不在,大人们多少有些失望,但若是自己的孩子能提前跟斯塔克工业的未来接班人打好关系,那也是极好的。
于是父母们多怀着灿烂的笑意将孩子赶做一堆,笑说小孩子就该在一起多玩玩,他们大人就不打扰了。
天才多怪癖,一群天才在一起,除了过往有过交流的二三聚在一起外,其余大多数孩子都仍在独自观察,或四处探索,或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派对的相对平静在托尼进来时被打破了。
一个爆炸头的黑人女孩站起来,她的眼尾上挑,眉眼凌厉,一看就是个刺头分子:“托尼·斯塔克。你今天请我们过来难道是为了让我们在这里占个位置浪费我们的时间吗?我们可不像你这么闲。”
天才多少都有点傲气,其他人没出声附和,但也没反驳,安静地看托尼的反应。
“稍安勿躁,女士。”托尼说,“不如先吃点蛋糕?”
“如果我想吃蛋糕,我更愿意在家里吃,而不是坐两个小时的飞机来这里吃。”爆炸头女孩寸步不让,脸上带着不服气,“我今天的计划废了一半!”
托尼记起她了。上辈子在麻省理工上学时,他参加过一个机器人比赛,决赛的对手就是她。当时她看他也是一副仿佛他是靠家世走后门来镀金的表情,还在决赛前擦肩路过时对他放过狠话。
结果在决赛上落败后,不知怎地就心服口服了,后来倒也合作过一两个小项目。
果然大刺头都是从小刺头长成的。
托尼看着那个熟悉的爆炸头颇有感慨。他早就料到会被不服气的人挑刺,这种情况他在未来也遇到过不少了。
与其被动解释,不如主动进攻,抛出点有价值的问题让这帮小天才转移下注意力。
从旁边拉过一张白板,托尼清清嗓子:“废话少说,我懒得说,你们也懒得听。我要招一些人组建一个项目组,但是只有足够优秀的人才能进入。”
“当然,我知道你们通常也被称为天才。但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能跟上我的节奏,所以——”
托尼一边说,一边下笔不停,在白板上划出几个区域,写下几个问题供小天才们自由选择。
他当然没有丧心病狂到直接拿实际问题来考这群大部分连过山车都不能上的未成年天才,而是在基础问题之上又出了发散性的问题。
大体都围绕网络的硬件软件发展和人工智能发展等,根据小天才们的回答,托尼很轻松便能挑出适合的人才,派点衍生的小任务出去。
一时间,场内众人都陷入了沉思。桌子上早就准备好了纸笔等文具,不少人扯过纸笔直接开算,连最开始冒头的爆炸头女孩也不例外。
没有天才能抵挡难题和新知识的魅力。这在他们眼中就像一个全新的冒险挑战关卡一样,令人振奋不已,跃跃欲试。
托尼游刃有余,悠哉悠哉地在沉迷解题的小屁孩中逛着,意外收获了监考老师的快乐。
芙芙不知从哪里窜了进来,它身上穿着四开门厨师长友情赞助的毛绒小衣服,很好地安抚了小猫失去毛毛的心,让它能昂首挺胸地走在诸多人类中。
托尼笑:“你看得懂吗?”
这有什么不懂的,它可是从星球之灵中诞生的,同从这颗星球诞生的生物语言它都生而知之。
芙芙高傲地仰起头,踱步至某张草稿纸旁,低头看了眼。
芙芙:……
不是,这写的啥(四声)玩意儿?
咋每个字母它都认得,连一起却什么都看不懂呢,甚至还有点眩晕。
更恐怖的是,这东西,它明明放慢速度,从头到尾逐个字母看了三遍,视线一离开纸张,脑子里却还是空空如也,如初生一般纯洁光滑。
这这这,恐怖如斯!
芙芙一蹦三尺远,警惕地朝草稿哈最大声的气,爪子蠢蠢欲动,随时准备消灭这疑似记载了邪恶魔法的纸张。
“噗——”托尼憋不住了,从齿缝间漏出的喷笑声活像屁音也管不上了。
“也不至于吧。”托尼一边忍笑一边从地上拾起草稿,本来只是随便看看到底什么东西把外星猫都难倒了,结果一看之下,倒是有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