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江燃没钱坐车去伊宁,主要是他得和张梨初一起出发离开察布查尔,不然他在许诺面前撒的谎就圆不起来了。
“哦,还有一个事。”张梨初垮着脸,“我刚在一楼收费大厅看到你姐了,她把你的住院费结了,还说要回内地了。”
江燃:“…………”
“你不想去送送她吗?”张梨初觉得江燃应该想去。
江燃把刚端起来的粥碗砸回小桌板上,一锤定音:“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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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不去,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江燃蹲在小山丘上,脚下是滚滚的江水,江荷的车从对面的大桥上开过,在江燃的视线中越渐变小。
张梨初坐在不远处的草皮上背靠着一棵树,脚边倒着好几瓶空汽水罐:“这就是你的送别?”
江燃看着远方,神色不明:“这是唯一不跟她吵架的办法。”
不仅是这样,江荷是双子座上升水瓶座的,一天改八百次主意,天知道见了面会发生什么,搞不好她当场就反悔了硬绑他回去,想想都可怕。
张梨初的手机又响了,他不敢接:“又是护士小姐姐打来的,我们不打招呼就从医院里跑出来,她不会报警吧?”
“走吧,回去。”江燃转身往下山的山道上走。
张梨初将脚下的垃圾囫囵地塞进塑料袋里追上去:“你等等!”
张梨初以为他是想回医院去。
结果他把张梨初带到了县中学。
这对张梨初来说也很新奇,他旅行经过那么多地方还从来没有进过学校,尤其是一座……这么崭新的百年老校。
“都放学了有什么好看的。”张梨初每经过一间教室都要伸着头进去瞅几眼,“这种一擦就满天飞灰的黑板居然还有人在用,我还以为只有纪录片里能看到了。”
江燃没理他,他拐进旁边的办公室里,坐在工位上就开始翻找,手法粗鲁,抽屉被薅得一团乱。
张梨初环视了整间办公室,觉得这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是送进纪念馆去做陈列展览了。
“你在干什么啊?”
“这张桌子是许诺的,我的东西在这儿。”
张梨初看他从中间那个大抽屉里陆陆续续翻出了七八张卡,下巴都快惊掉了。
“你把这些东西藏在这儿?”他觉得他简直离天大普,“你为什么不放家里,这抽屉连把锁都没有,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