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从中铺展开。
犹如刀子刺入五脏六腑,再狠狠抽出。
容既盯着时渺看了许久后,突然笑了出来,“没错,我是知道,那又如何?”
“我为什么要阻止?谁让郁词他那么废,连这一点事都办不好?还有,要不是他试图将你带走,这些事情也不会发生,他活该!”
时渺看了他一会儿后,也笑,“确实,不阻止才是你的风格,不这样,你怎么收获渔翁之利?郁词是活该,我也是活该。”
她的话说完,容既的眉头顿时皱起,抱着她的手臂更是不断的收紧。
“你不就是想让我后悔,想让我疼吗?”时渺突然笑了出来,手抓着容既的,覆在自己小腹上的伤口上,不断的用力,“这里更疼。”
那是她中弹的位置,此时她一用力,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容既的脸色顿时变了,还没说什么时,时渺又继续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吧?这里还曾经有过你的孩子,所以,他也是活该,为什么偏偏要选我这样的人做母亲?死了也真的是活该。”
“郁时渺,你给我闭嘴!”
“嗯,闭嘴就闭嘴,正好,我也累了。”
“你说什么?时渺!郁时渺!医生……医生!”
……
时渺从醒来的那一刻就知道孩子没有了。
虽然她还从来没有真的感觉到他的存在,但说起来荒谬,在子弹刺入皮肉的那一刻,她便感觉到那个抓着自己纽带的小生命松开了手。
而且在睡梦中,她还梦见他跟她道别了。
他跟她说这个世界不好玩,所以他要先走一步去陪大舅舅了。
奇怪。
明明她之前有很多时候想过要放弃他的。
但在他真的转身的那瞬间,她却觉得心如刀绞——那是血肉被生生剥离的痛。
时渺睁开眼睛时,脸上全都是泪水。
容既就坐在她床侧的沙发椅上,手轻轻握着她的。
换做是之前他这个时候已经醒了,但此时他好像疲惫至极,甚至连时渺将手抽出来他都没有发现。
时渺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后面昏昏沉沉的她又睡了过去,但等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又被容既攥在了掌心中,且这次她怎么也挣不开了。
时渺正垂着眼睛认真的掰着他的手指时,容既的声音传来,“郁时渺。”
她的身体微微一凛,倒也不继续了,只抬起眼睛看他。
那平静淡漠的眼神让容既的眸色一沉,但他很快将那股情绪压下,说道,“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买。”
“谢谢,不劳烦容总您了。”
这一句话后,时渺又开始去掰他的手指,但下一刻,容既却是将手收得更紧了,“郁时渺,你闹够了没有?”
“我是认真的。”
“你说什么?”容既眯起眼睛。
“那天我在车上跟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容既的牙齿顿时咬了起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声音更是紧绷,“郁时渺,你是因为孩子没了怨恨我对吗?要不是你非要跟郁词走……”
“那孩子,我就没想过要留。”
时渺将他的话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