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不上主人。”
段将军说。
皇后无奈,嗔他:“别胡说,他是皇帝。”
“皇帝又怎了。”
段将军道,“他就是配不上主人。”
皇后责备道:“这话别说了。终究是他是天子你是臣,大不敬,小心掉脑袋。”
段将军无所谓道:“这么多年了,我说过这么多次,他不可能不知道。”
这倒是真的。
这一次的对话,就恰被洒扫的小內侍听到。
他退出去晚了,皇后和段将军过来了。他怕惊了贵人,便缩在柱后壁角没出声。没想到听到皇后和将军的对话对皇帝大不敬。
小内侍以为人生机遇,跑到皇帝跟前去告密。
皇帝叫人堵了他的嘴,杖毙了。
皇后还是皇后,将军还是将军。
皇帝跟皇后抱怨:“能不能叫阿锦管住嘴,我好歹是皇帝。”
皇后道:“啰嗦。”
天气真好,碧空万里,胸臆舒畅。
叶碎金唤道:“阿锦。”
段锦提缰靠近。
叶碎金问:“高兴吗?”
是指义绝的事吗?
于一般女子,丈夫停妻另娶,二人义绝,自不是什么好事。
可他的主人怎是一般女子。
段锦实际上觉得今天的空气都特别清新。
“我开心。”
他道,“因我知主人开心。”
叶碎金莞尔:“你好久没这么贫嘴滑舌了,你现在话怎地变少了?”
段锦疑惑:“有吗?”
叶碎金很肯定:“你现在很少说笑了,常绷着脸。十郎之前还跟我抱怨来着,说你变得越来越像三郎。七叔训他的时候,都拿你来做例子。”
这也是叶碎金困惑的事。
的确前生的后来,段锦独挑大梁,沉稳可靠。可以说,取代了三郎在她身边的位置。
但那是在三郎战亡之后的事了。
今生不知为何,段锦在这个年龄,不似从前活泼了。
段锦道:“因为我长大了啊。”
必须长大。
不能在她眼里还是小孩子。不能被她用慈爱的目光注视。
段锦在今日之前,虽没有清晰系统地意识到这件事,但是已经下意识地开始调整自己的姿态。不常作出少年跳脱的模样了。
但是今日,他见到裴泽,醍醐灌顶一般地明白了。
得成为那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