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音业牙咧嘴,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齐斯玉的镜头了。
齐斯玉正在什么地方窥视着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成为她日后的罪证!
这个控制欲极强的老头子,真是烦死人了。
“师尊!是我那俊俏又体贴的师叔让您来救我?来得真是太及时了!我差点就香消玉殒了。”
温雪言瞧了荀音一眼,冷冷道:“别在这儿恶心人,回去关起你们的房门再说!”
荀音甜甜一笑,“说什么呢?我这句句是肺腑之言呐!”
此时,汐回巨大的龙身已缩成了人形。
他捧着那还在喷血的手臂,脸上的青筋暴起,痛苦中带着十足的阴鸷。
“呵,阿音何时是你们三山的人了?她生是我南海的人,死是我南海的鬼。”
亏他还敢说这样的话,他的意思,是他对荀音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吗?
他对原主做的那些腌臜事,想起来,荀音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温雪言倒不知,她这位大哥究竟干了什么好事。可他今日一见,便觉得汐回是个不正经的下三滥。
“鄙人不才,可也是荀音的师尊,她既肯叫我一声,我便托大,终身算是她半个爹。”
“她的事,我管定了!”
“那,请问南龙王殿下,你是不是至少也算我半个侄儿?既然是长辈,你至少也该听我一句。”
“往后,离我们阿音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温雪言说完,把骨剑一横,大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
此番话一出,荀音对她师尊真是刮目相看,没想到,温雪言还有如此霸气的一面!
他面对天劫时,都未曾这样认真过。
荀音对温雪言比了一个大拇哥,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
无论是哪朝哪代,这个手势,那都是通用的,意思就是屌爆了。
这和焱伽那个伸小指头的轻蔑手势,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师徒俩一唱一和,把汐回气得直发抖,额头上的青筋好似在频频打转。
汐回浑身抽搐得越发厉害,显然,不只是因为那断手的缘故,还因为这气愤而血气上涌,几乎是要疯狂的程度。
那一身血脉,撑得越来越粗,在他裸露的光洁肌肤上,如同蓬勃的老树,几乎都要爆开了!
他已然十分难耐,好像下一刻就要爆体而亡!
“额啊……”他痛苦地叫喊出来,“你们……回头我定当要把这笔账讨回来,连同我的阿音,一道……夺回。”
说完,他逃也似的,化成了一条白练般的身形,遁入了深处的密林。
逃窜时如同一条泥鳅,穿梭间便不见了踪迹。
瞧这样子,必然是因偷来的筋脉,过了这些年,仍然无法完美适配他的躯壳。
不是谁的资质,都能与真龙天道法相契合的。没有金刚钻,揽起瓷器活儿来,他就尤为费劲。
温雪言瞧着暮色中逃窜的龙王殿下,收回自己十几米的大宝剑,随手从腰间拿出了自在扇!
这把扇子可不像逍遥扇那般经天纬地,它真的只是个扇风的破扇子,可温雪言用着,反倒觉得更方便顺手。
咵嚓,自在扇一打开,温雪言便转身瞧着荀音道:“齐斯玉又让你气吐血了。”
“你该不会说‘啊,我好心疼,都怪我不好’这一类欠揍话吧?”温雪言斜眼瞄着荀音。
荀音拧眉,仍然望着深林中婆娑的树叶。她只是想,她该如何把那真身法相夺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