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嘉放下心来,行动就好,她就怕他们不行动。
没错,她一方面想着把张翠花带到身边慢慢折磨,一方面是想着以后。裴尚这副身子年方十六正是大好年华,模样好学问好,万一后面过了殿试见到皇帝后遇见那种指婚的场面或者被权贵榜下捉婿,她难道还要再娶妻不成?她无权无势,怎么对抗皇权富贵?
肯定会被逼着娶妻,娶了妻就要同房,要不然不但没法对岳家交代,也祸害了一个女人的后半生。
拜托,虽然她现在是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面,但是她骨子里是个女人啊!怎么可能和女人洞房啊,她是个直女,不百合好吧?
她要找张翠花当挡箭牌,先把后路堵死。可是让她主动求娶张翠花那是不可能的,她就等着他们下套,殊不知谁是黄雀谁是螳螂呢。
第二日天一擦黑,张屠户就来喊他:“裴家侄子,我听翠花说以后你就要离开大舍村了,你这一走也不知道以后张叔还能不能见到你,你也是我从小看大的孩子,临行之前张叔亲手给你做了一桌菜,咱们爷俩喝喝。”
张洛嘉心道,来了!
她假意推诿,“张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我哪里喝得多啊,一杯酒倒了。”
张屠户眼睛一瞪:“醉了要什么紧,大不了就在张叔家里歇下,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张叔了啊。”
邵氏看到后也劝道,“是啊,咱们邻里邻居这么多年,你张叔一直对我们家多有帮助,此去一别还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去吧。”
张洛嘉看着眼前邵氏的样子,挠了挠头顺水推舟答应下来。心中嗤笑,邵氏,现在让你大方,等到明天有你哭的。
侍墨要跟着一起去,被张屠户阻拦回去,“你去干什么,邵嫂子身子不好,你从家端茶倒水,好好伺候着罢。”
张洛嘉让侍墨留在家里,侍墨去了这场戏还怎么唱下去。被张屠户揽着肩膀到了隔壁屋里,张屠户果然已经摆了一桌酒菜。张洛嘉眼神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张翠花,估计在后面猫着等呢。
张屠户热络地让酒,一边打着感情牌,“张叔从小就看你行,我也没有个儿子,就翠花一个闺女,我从心里早就把你看成是自己的孩子,你现在出息了,张叔也替你高兴,来,喝一个。”
张洛嘉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把酒盅端起来,挑眉看着张屠户,眼中寒光一闪即逝,这可是你们选的路,走到最后可别哭着后悔啊。
一瞬间张屠户以为自己被看穿了,浸出一身冷汗,看到张洛嘉把酒一口喝下,松了一口气,也把酒干了。心想:这下应该成了,以后裴尚就是我张屠户的女婿了!
张洛嘉知道这酒里肯定有料,不出意外就是传说中的蒙汗药,让人安眠的。她一口喝下去,眼见着张屠户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闪过一丝讥讽,也不说话,静静等着药效发作。
张屠户看着眼前翩翩少年郎一头栽倒在桌上,冲后堂低声喊道,“还不快点出来。一会别人也快到了。”
张翠花急急跑上前,和张屠户一人一边抄起张洛嘉的身子,把她放在后面床榻上,手忙脚乱的把张洛嘉的外衣脱下,又把中衣弄乱。
这时候大门外传来呼声:“张大哥在家吗,我们都进来啦。”
张屠户给张翠花使了眼色,大步出门迎接,“老兄们来啦,哎呀,那个,那个不凑巧。”语气吞吞吐吐,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引人怀疑。
来人一看,相互对视一眼,肯定是有猫腻,调笑道:“有啥事还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啥不凑巧啊,不会是张大哥你里面藏着个相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