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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不够恨（第1页）

第35章不够恨一股阴气猛然拍向我的面门。嘴里已经传来血腥味，但就在快要打中我的一瞬，身体突然被人推开。本应该耗尽所有精气的堂嫂，死死扯住堂哥的腿，朝着我大吼了一声，“快跑！”

我总算反应过来，还想要让旁边的阴婆帮忙，就看到她拿着朱砂猛地拍在江水的后背上。但那东西没有任何作用，甚至还被堂哥一个转身掐住脖颈，原本只是阴沉的脸竟然露出一丝死气。“阴婆！”

我大呼一声，拿起放在旁边的凳子，直接砸向堂哥的那带。那个凳子四分五裂掉到地上，却没能让江水有半点反应。“你到底是谁！”

是哪个前世的道士，还是今生的医生？堂哥并没有回答，只是手下再次用力，掐的阴婆发出嘶呵的痛苦喘息，却又在她要消散之际松开手，将人扔到地上。“就这么点，还敢自称老人，我看你们是真的不行了。”

环视一周发现还有一个抽出刀，准备冲过来的馄饨老板，他又一次露出那种诡异的笑容。“堂哥，你已经死了，现在最多也就是个厉鬼，只要……唔！”

隔空被江水掐住脖颈，我还没有说完的话都没有能说出口。“你怎么还在？”

这句话明显不是对我说，而其他几人都被打倒在地，难道是鬼差进来了？我艰难地挪动脑袋，发现四周还被一股奇怪的透明薄膜的包裹，根本进不来人。突然想到还有一个人，不现在应该说是鬼的堂嫂。“求求你放过他，他……啊！”

“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不争气，根本就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堂哥的眼中滑过一抹阴毒，放出一股阴气将我禁锢在墙角，这才蹲下身看着堂嫂，似乎是在打量她最后的利用价值。我还想提醒她快跑，但那时隐时现的身躯都在告诉所有人，她快要撑不住，很快就会消散。眼睁睁看着她艰难地爬动一寸，就被堂哥拉回原处，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歪脸。“顾老板！”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个名字，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就被什么液体管满嘴。“味道怎么样？听说这东西就是那些小鬼出生时的污血，对你应该是‘大补’。”

嘴中的血腥味道，让我的胃直抽抽，想吐出去，却因为脖子被掐，完全吐不出来。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幽幽传进耳中。“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没好好收拾？”

我拼尽全力扭过头，想要看清现在顾老板的表情，但他并不在这。就在我还想寻找他的踪迹之时，江水先一步发作，用扯住头发，一下又一下地砸向刚才堂嫂躺着的床铺。为了好打扫，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普通床铺，而是被他们加工过后的石板。额头因为撞击，迅速流出鲜血，将我本就不算特别好看的脸映衬得有些狰狞。我自己的鲜血灌入嘴中，先前那股诡异的血腥味愈发浓重，整个人开始干呕。但他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突然转身，抓过好几个桌上的瓶瓶罐罐就往我的脸上怼。各种液体和伤口混合，疼痛再次加倍。顾老板，你要再不来，我可就真的死了。那个时候他还想再找一个人间伙伴，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顾老板总算出现，挥手就将桌上其中一张符纸打向江水。他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当让身上的防护被击破，符纸稳稳当当的贴在身上才意识到不对。明明是男人，却发出女人才会有的尖锐叫声。趁这个机会，我总算是获得自由，用尽全力将倒在地上的几人拉到角落，这才靠着那层薄膜喘息。“你当我是什么？”

“你当然是我的雇主，但我现在这副模样，完全动不了？”

我抬手指着自己那张满是鲜血的脸，更加疲惫地靠在墙上。“对不起。”

表嫂极为勉强地说出这一句话，身体更加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一般。我想也没想直接割破将我脑门上的血，抹到她的嘴上。嘴唇湿润，她本能地舔了舔，身体总算凝实上不少，但那两双空洞的双眼，还在告诉总人现在的情况。但这个时候立即没有办法继续，我站起身快步凑到顾老板身边。“那个棺材还能用吗？”

话都说出口，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中早就拿出的棺材，还想打开将江水收进去。但那棺盖却像是被胶水黏住，完全打不开。看着那张越来越狰狞的脸，我直接将棺材塞进口袋，拿出另一张黑纸，想要再折一个。但那本应该迅速怒成型的黑纸，却被我弄得一团乱，完全不能使用。我立即将视线投向顾老板，还想问个解释，就听到属于堂哥的狂笑。“你知道为什么不行吗？”

“你找了替死鬼？”

顾老板虽然是用疑问的语气，但他那凝重的表情，却让人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事实。江水也不掩饰，甚至还露出嘲讽的冷笑，“是，但你现在又能那我怎么办？再抓我一次？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拿过远处的小刀，用力划破手臂。鲜血立即涌出，一滴滴地落在堂嫂的嘴里。眼看着她已经开始虚化的身体，恢复原本模样，我却依旧不收回手继续往嘴里灌。“够了，让她过来。”

等到顾老板出声，这才收回手，用递来的手帕按住伤口，还想和堂嫂说明情况，人已经换了位置。看着这个才离开没多久的小店，我已经不再惊讶，转身看向站在那里的堂嫂。“嫂子，现在只要你愿意在上面写下……”“不够。”

顾先生突然说出这么一句，随后便再次抬起手朝着我挥了那么一下。眼睛被风沙迷住，再次睁开眼，人已经回到江水面前。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够，堂嫂被他害死为什么，这难道都不够？我扭头看见堂嫂脸上的表情，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她的脸上没有半点怨恨，慢慢地都是惊恐，根本就没有半点神智。“堂嫂！你现在要是不愿意，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报复。”

“想想你那两个可怜的孩子！”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听到孩子两字，她总算有了反应，但就算这样，依旧不敢看向远处的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