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才刚吃过早饭,趁着有几个人从门前经过,虞长河就大声喊了赵家的人。
原本扛着锄头路过的人,本来议论的就是虞家和赵家的事,此刻见虞长河叫赵家的门,纷纷停住脚步,打算看个究竟。
冯氏最先出来,身上带着围裙,走过来将木栅栏的门打开,“虞二哥,怎么了?”
虞长河道,“叫你家老太太出来,就说我来还她银子来了!”
“哎!”冯氏虽然好奇虞长河在哪里借的银钱,但还是在心里替虞长河和孙氏高兴,至少不用拿地抵债了,农民怎么可以没有地呢?
赵老太一听虞长河是来还钱的,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拖了着鞋就出来了,身上还披着一件没来得及穿好的外套。
虞长河先是将手里的四两银子展示给一旁拄着锄头看热闹的两人看,“王七叔,罗四叔,你们给我做个证,这四两银子我今天还给赵家了。”
王老七人好嗓门大,性格豪爽,开口说道,“这个证人我当了!”
一旁的罗老四也乐的卖虞长河一个人情,也跟着附和道,“确实是四两银子,你和赵家两清了。”
虞长河将银子递给赵老太,赵老太数一数,掂了掂,确认是四两银子无误,嘴上却还是说道,“花了我家四两银子好几个月,却一文钱利钱都没有。”
虞长河也没有客气回道,“想当初是我给赵括安排的差事,也没见你们给我什么好处。今日大家作证,我们两清了。”
赵老太嘴一撇,“是两清了,以后最好不要再张嘴,管我家赵括借钱,他不好意思拒绝你,我可好意思。”
虞长河道,“放心,向谁家借,也绝不会再登你家的门。”
王老七好奇的道,“长河,你这钱是在谁那借的?”
虞长河自然按照孙氏交代的说,“是我媳妇在我岳母那借的。借的不够,又借了我小舅子媳妇娘家的,东拼西凑的,借了好几家呢!”
王老七点头,“现在谁家能一次拿出好几两银子,你岳母家算是过的好的了,以后你可得好好孝敬他们啊!”
“那是自然!”虞长河还完了钱,心里松快,感觉走起路来,都不像以前那么费劲了。
虞子义偷着听完虞长河他们的对话,立刻跑回屋里去告诉虞老太,“我二叔的钱是我二婶在娘家借的,说是借了好几家呢!”
虞老太不信,“孙氏那个弟媳妇贪财的很,怎么可能干这种肉包子打狗的事?”
虞老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锅子,“怎么不可能,那是孙氏的亲弟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咋能看着他姐姐和姐夫不管。再说以前孙氏不都是借出来好几回了吗!”
“以前借的那都是小钱,这可是四两银子啊,她能有那么大的面子,借来这么多钱,咋的我都不相信。”
“信不信的,也不用你还,你管她在哪借的呢,你赶快把老三的定亲礼准备好,送齐家去才是正事!”虞老爹在炕沿边的木头上,敲了敲烟袋锅子,将里面的烟灰磕了出去。
虞老太也觉得给虞长玉准备定亲的事,是家里首要的事,便也不和虞老爹争辩,穿了衣服,拿着蜡烛去了后院。
虞小怜见虞老太去了后院,手里拿着蜡烛,又将去往后院的木门插上了,就知道虞老太是去菜窖取钱了。
虞老太钱丢了,肯定会闹的人仰马翻,说不定还会来场全家无死角大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