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氏私立医院。
走廊中,两道颀长的身影正往病房方向走去。
盯着秦琛的血液分析报告,燕七长久不语。
楚楠有些着急,自从南麓原始森林回来后,一天一夜了,结果总算是出来了。
可燕七看着血检报告不说话是啥意思?
难不成真出问题了?
“小七?!”
“哦,没事。”
楚楠长吁一口气,白了燕七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副郑重得不能再郑重的神情好不好,吓死个人。”
“但也只是仅限于现在没问题。”燕七又说。
“你……什么意思?”
“不排除有潜伏期的可能。”
一听闻潜伏期,楚楠一下子就想起曾经非常相熟的一个朋友当年亦是栽在低层雇用军手中,亦是受伤,初时检查无恙,于是便不以为意。不想病毒在潜伏期后彻底暴发,从失明、失聪、失禁,最后到所有五脏器官损耗,他们用尽办法也未救回朋友一命,朋友死时痛苦之状至今记忆犹新。
念及过往,楚楠身体微震。
燕七也有些头痛,他非常的清楚中毒之人最后的结局虽然大体一样,但偏偏毒药却是不尽相同。毒药中一个分子链的改变,解毒药品就有千万种可能,而在这千万种可能性中确定一种,要的是时间。
虽然秦琛此番检查中没有发现问题,但谨慎起见,得做最坏的打算,以防患于未然。
揉了揉额头,燕七又道:“这世上有毒就一定会有解药,所以,别担心,每个月来检查一次,做到早防早治。”
燕七,在血液病的研究方面可谓权威。他的话犹如定海神针,楚楠的心稍稳。
“阿琛将匪匪激走,想必就是不想让匪匪知道这事。”
“应该是的。”
燕七‘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病理报告,道:“你可知阿琛为什么要对付路易斯?”
对于燕七突然转了话题,楚楠习以为常,说:“不是路易斯阻碍我们进驻欧洲吗?”
秦琛一直有将公司拓展到欧洲的打算,法国是第一站。
不成想第一步就受到来自于法国本土的地头蛇路易斯的阻碍,于是一场商业上的大战无可避免。这场商业大战历时一年,以秦琛完胜结局,同时路易斯输掉了他的百年葡萄庄园。
燕七笑道:“你有没有想过,进驻欧洲干嘛非要从法国做起?英、美哪个国家不都方便一些?更何况法国还有一个难缠的路易斯?”
楚楠说:“当初,我也曾建议阿琛先拿下英国市场,奈何他主意已定,偏要去法国。”
“其实,阿琛坚定的选择法国做为第一站,除了是拓展生意外,最重要的还是想得到路易斯的那个葡萄庄园。”
如果燕七没有记错,他记得有一次听到连翘叽叽喳喳的对秦琛说:“我最喜欢法国,喜欢那里的红酒、庄园。红酒以路易斯那里酿的为最,庄园以路易斯那处为最。如果有可能,我愿意一辈子生活在一座那样的属于自己的庄园中,天天喝着自己酿的葡萄酒晒着太阳。”
忆及过往,燕七叹声:“其实,那处庄园,阿琛是为匪匪准备的。”
“啊?”
将往事细说一遍后,燕七又道:“五年了,虽然阿琛强迫着自己不去关注匪匪,但想必却也早就在为匪匪的出路做打算。虽然恨得再也不想看到她,但又做不到真真正正的不管她。于是便想眼不见为净,不若驱逐异国,为匪匪在法国准备了未来。”
原来,这庄园是秦琛为连翘出狱后安排的新家。
未雨绸缪,倒也符合秦琛的性子。
那这么多年,他们是不是都被秦琛恨连翘的表相给骗了呢?
终究是想忘也终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