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把阿朔交給我,好嗎?他聲音清潤又冷冽,根本不像在請求。
陸信之兩片紅唇緊緊合攏起來,接著便是短短一段抗議性的沉默。然後,她看見他的手緩緩向下來到沈璟朔的脖頸處,做出要掐的動作。
室內一陣沉寂,沈璟霄視線在僵持不下的姐弟之間來回移動,後來竟神經質的咬起大拇指的指甲來。
好,給你。陸信之嘴角用力扯出妥協的微笑你記得替我好好照顧他就是了。
這是當然的,姐姐。陸也予語氣裡夾著幾分冷冰冰的禮貌,面上也已經恢復一貫的優雅從容。
他表面上看起來俊朗不凡,氣質溫雅,內裡卻毫不例外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冷血動物!
也許,他會無情地掃除眼前的障礙物,以確保自己能真正擁有想要的一切。
沈璟霄似乎也明白這一點,不禁跟著汗毛直立
這一天,葉未言走出房間時又沒有遇到沈璟霄,心情更好了,哼著歌在冰箱前打開一罐快樂水。
一個暢快的氣嗝後,她悠哉悠哉的在客廳裡走著,隱約察覺到空氣中有熟悉的味道,血腥味。
葉未言循著氣味走到浴池邊站定,喝了一口飲料後,看戲般悠閒的看著閉眼泡在浴池裡的男人。
此時他的一隻手正浸在水裡飄著血絲,紅色的血水從他身體開始向四處漫延。
畫面真美!
葉未言蹲在池邊欣賞著,像欣賞一幅水彩畫,一件藝術品。
沈璟霄應該喝了不少威士卡,浴池邊的酒瓶空出大半,杯子裡也只有少量剩餘,薄薄的刀片泡在裡面,帶著一點血絲。
等她從池邊移開視線再次看向沈璟霄時,便對上他那雙森冷的眸,正一瞬不瞬的緊凝住她。
葉未言沒有任何閃躲,並試圖用眼神和他打一架。
滾開。他說。
然而葉未言大笑起來,邊笑邊咳嗽,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
可憐兮兮的小東西。她說。
從現實世界一過來就這樣行事,葉未言自然一眼便能看出他眼神中的荒涼和憂鬱。
但是,以他妄自尊大的脾性,是不可能自殺的。即使真的不想活了,絕對會想盡辦法拉著全世界陪葬,妥妥的反社會人格。
你現在真像一條被拋棄的狗,可憐無助又齜牙咧嘴。
你知道嗎?他是自殺的。
葉未言嘴角瞬間斂去笑意。
沈璟霄冷笑一聲,把手從水裡拿起來,抽過浴袍上的綁帶做止血帶簡單處理。
他轉了轉手腕,從傷口處傳來一股火灼般的痛,然而那種刺痛帶給他一種奇妙的快感。
他割過兩次腕,可是他們都把他救過來了。最後,他咚的一聲,選擇從樓上跳下去。
隨著那聲咚,葉未言的身體顫了一下,仿佛真的看見有人跳下來,落在自己眼前。
沈璟霄覺得自己是最瞭解他的人,因為他承受過的那些痛苦,自己也一直在承受。
他沒有求生欲,怎麼會有愛人的欲望?他在遊戲裡被遮罩記憶後又被強裝他人的感情,才會產生自己愛你的錯覺,我想你最好不要再自作多情。
沈璟霄對那些自以為愛他而留住他的人感到如此厭惡,如果真的愛他就應該放他走,而不是束縛他
沈璟霄割腕跟鬧著玩似的,只想感受血液從身體裡流出來的感覺。
葉未言不情不願地把繃帶纏在他的手腕上,明明只是一個響指就能復原的事!
我打算放你回去。他悶聲說。
葉未言一激動,猛地拉緊繃帶。
沈璟霄立即吃痛的悶哼一聲。
對不起!對他有所求的葉未言,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
如果他真的能醒來,根本就不會記得你。沈璟霄唇邊露出一絲笑意,似乎早已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