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芹盯她半晌,不动声色地问:“今日你……为何躲着我。”
她讲话时一颗细小的水珠自薄唇上滚落,仿佛滚进了越长歌心里似的。
终于,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越长歌最终败下阵来,她虚弱地叹了口气,将柳寻芹放开,自己则辗转着软着身子倒在她身旁——同样也躺在那冰冷坚硬的石上,勉强寻了一块平整地。
越长歌绕着自己的头发,绕来绕去,像是在缠绕自己不宁的内心。末了,她用术法一点点将自己身上的水剥离开来,顺便将柳寻芹也烘干一些。
她的手指最终点在了自己的下唇上,小心请示道:“本座那天晚上胡编乱造的混账话,师姐大人有大量……此等糟粕还是早日忘掉为好。”
柳寻芹双睫一闭:“为什么?”
“你——”越长歌翻了个身,突然面向她,凑过去了一点儿,眨巴眼睛问:“什么为什么?”
那衣领毫无羞耻地敞着,白花花一片,她腰一扭,恰好压成一道幽深的沟壑。
柳寻芹刚才扭头看过去。
画面像是怼到了她的眼睛。
她默默将头扭回来。
“犯得着么。”
何时这么宽宏大量了?
“以前不是——”越长歌稍微放松了一些,靠在她耳边说:“小时候,师弟打趣你和云云好配,一个正巧喜欢钻研疑难杂症,另一个则病得很投其所好。你却当场冷脸,讲着什么‘眼神不干净就拿出去洗洗’,‘把这种无聊的精力放在修行上也不至于回回垫底’的话,将人好生羞辱了一遍。我们可都目瞪口呆,第一次见你说那么长的话。”
“他讲的确实很无聊,不是么?”柳寻芹想了想,“本来没有的事。我只是在给她治病罢了。”
“嗯哼。”
越长歌一面附和,一面心惊胆战地想,那么自己昨天晚上杜撰的东西,兴许是太过离谱,已经无聊到让柳寻芹都懒得反驳和深究了。
柳寻芹心想:原来她是因为这个在躲我。
她也有些摸不透越长歌了。毕竟这女人对她做下的损事只多不少,区区这一件完全在寻常的发挥水平之内,有什么值得让她怂成这样的。
虽说是她编的。
柳寻芹有点无奈。
平心而论,她编得漂亮又动人,桩桩件件,还真像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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