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去药方看看,剩下的买点好吃的补补。”
春喜这丫头,是竹青路过奴隶市场看见的,当时瘦瘦小小,委屈的蜷缩在卖家的脚边。
林卓然小时候皮,家里的仆人见她都绕着走,自然也没人敢伺候,当时竹青正为这件事情头疼,就看见了春喜。
孩子也可怜,便买了下来,让她陪着林卓然,最起码能有人照顾饮食起居。
所以春喜是穷过的,对于尝试过贫穷和没人权生活的人,对她们最好的方式就是金钱,沉甸甸的放在手中,比什么都安心。
春喜乐呵着把钱袋收下,连忙问道,“小姐可要备水沐浴?”
天色完全黯淡下来,轮明月当空,院内不用点灯便能看清楚东西。
身上还带着水汽,林卓然随意披了件外袍,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手里还不忘拎着今日买的酒水。
辛辣入喉,京城的酒比不得北方的浓烈,喝着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在这儿,能看见将军府的俯门,俯门外过一条街,便是川流不息的主干道,相比现在也热闹非凡,再走上两条街,就到了定安公主府了。
那条路林卓然闭眼都能摸着,从前是因为林清明,现如今也不知道为了谁。
透明的液体从嘴角滑落,顺着白皙纤长的脖颈流入衣领,林卓然爽快的抹了把嘴,坐在了瓦片之上。
想跟着上来的二水明白主人没有带自己的意思,在院子里焦急的转悠了几圈,而后一动不动的趴在了地上。
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带着无限愁思,林卓然垂下眼睛,眸中晦暗不明。
突然二水站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院门口,向前冲了一小步,又跑了回来,对着门汪汪狂叫。
吓的元辰辰一动不敢动,紧张的盯着院中那白犬,左右都没人,心中慌极了。
“二水。”
林卓然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披在肩膀上的外袍随风鼓动,脚尖找地,身姿轻飘。
被主人训斥的二水哼唧出声,乖乖的后退到了林卓然的腿侧,却还是龇牙对着元辰辰。
“这犬就叫的欢,真要上,第一个跑。”林卓然拍了拍二水的脑袋,指挥,“回屋子去。”
二水在原地打转了几圈,看了又看,迈着极其不情愿的步伐,进了屋子。
屋门没关,白犬就坐在门槛内,盯着院子里的动静,一副看家好犬的模样。
“林姑娘,那是你养的犬?”
元辰辰小心踏入院内,眼睛还望着那犬,确认没事才来到林卓然身边。
“山上捡的,你见过。”
元辰辰恍然大悟,可那时候的小白犬只有巴掌大,怎么才大半个月不见,就长这么大了。
“叫二水啊,都长这么大了。”靠近林卓然的时候,元辰辰闻见的酒气,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轻声询问,“林姑娘可是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