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殷离死在了诚帝当年夺天下的那场屠杀里,那今日的祁景珏和祁景川都是良木。
殷离诚挚的抬头对上诚帝的目光,他模棱两可的回答:“皇上的心思臣不敢揣摩。”
“朕可以赦你无罪!”诚帝兴致好,“说!”
殷离权衡利弊一番,才慎重的开口。
“太子殿下有些急功近利,急于求成,爱惜自己的臣民,但善心不够。”
诚帝眸子微眯,手敲击在桌上,发出浅浅的节奏声响。
“你倒是大胆的很!”
殷离:“是皇上说赦免臣无罪。”
诚帝:“接着说。”
殷离:“慎王殿下,心态比较稳,也知进退,不爱民,不爱臣,狠。”
他说的都是待在祁景川和祁景珏身边良久总结出来的。
只有坦诚的面对诚帝,他才能获得完全的信任。
这番话让诚帝陷入了沉思。
一盏茶的功夫,诚帝才稍稍拉回了飘远的思绪。
御书房的气愤变得诡谲。
因为诚帝在仔细观察殷离的眉眼。
他总感觉殷离像一个人,可又实在想不起来。
殷离侧了下头,把自己坚毅的下颌线留给诚帝看,在诚帝还未开口进入下一个问题之前,殷离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太子殿下和慎王殿下都还小,有的是时间磨炼,想必日后定能让皇上惊艳。”
“可是朕没时间等他们磨炼了。”诚帝轻叹。
他看上去有些可怜。
垂死之人,用药续着命。
他是帝王,从一开始享受的就是顶级待遇。
寻常百姓家,一个人生病落幕时,必然是痛苦不堪。
“朕给你三日时间,去把城北火药库的东西盘点一番,另外,炸了相府连接火药库的通道,火药库上上下下的人排查一遍。”诚帝下令。
殷离恭敬向诚帝颔首,“臣遵旨。”
他从御书房退出时,诚帝已经累到坐不住了。
公公扶着诚帝就去了寝殿。
殷离站在阳光下,看着皇宫内晚春的景色。
他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快了。
不用等到深秋,一切就都该结束了。
殷离回到殷府,听明风说府上来了客人。
他径自去了会客厅。